臨倚咬牙切齒:“我真沒想到,原來你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變色龍。”
他笑:“對呀,你現在才知道嗎?可惜了,這個世界上隻有你才知道我的真麵目。別想著去揭穿我,你知道的,沒有人會相信你的。”
臨倚一驚,沒想到他的心思這樣敏感。自己隻是有一個想法,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他竟然已經知道了。
她一直在懷疑,到底是誰在馭風皇帝身上下毒。毫無疑問,下毒的人圖謀的是帝位。可是,有誰能夠來覬覦,並且有能力真正得到這個帝位呢,很明顯,這個人就是熙牧野。再加上,據她所知,他並不是沒有這樣的嫌疑。
可是馭風皇帝和熙牧野的感情一直很好,朝堂之上,馭風皇帝也是全心地相信他。若是她要這樣無憑無據就和馭風皇帝說要防著熙牧野,一定不是一個好主意。可是他們現在這樣一味地隻是防備,卻也不是長久之計,他們需要主動出擊。
她正在考慮要以一個什麼樣的方式來和馭風皇帝來說這件事。可是現在他卻對她說出了這樣的話,她心中更加警惕起來。
他看著她一臉戒慎的表情,不禁笑了起來:“你們兩個人突然這樣親密起來,你以為我不知道原因。你以為我是瞎子嗎?皇兄的身體也不是從小就虛弱的。隻是,我要告訴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下毒的人不是我。”他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
臨倚有一時間的怔愣,原來他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她有些糊塗了:“你為什麼不告訴他?為什麼不幫他?”她現在是真的不知道他的心到底是怎麼想的了。在西琪的時候,他跟她說了那樣的話,她順理成章地認為他想要竊取天下。可是現在,他卻又這樣言之鑿鑿地說毒不是自己下的。
他像看外星人一樣看了她一眼,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他?”
臨倚語塞,他的確不可能幫熙馭風。他們是兄弟,可是他們也是皇家的兄弟。她不會可笑地搬出親兄弟這樣的大道義,皇家無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忽然湊到她耳邊悄悄說:“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我們之間,可還沒完。”
臨倚一下子挺直了脊梁,他竟然還沒有死心!她的心跳地突突的。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應該用怎樣的表情去麵對熙牧野。想起他這樣三番五次地趁著她睡著的時候跑到她的房間,她就無力再對他解釋什麼。半晌,她隻是對他說:“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想法了,那我也就不再隱瞞。但願下毒的人真的不是你。”她盯著他的目光很銳利。
此時東方已經漸漸泛起魚肚白,他們二人的輪廓漸漸在天際耀眼的光線中顯露出來。臨倚的側臉弧度柔和,熙牧野看著她,心裏動了動,自動忽略掉了她的眼神。
半晌,臨倚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要抽筋了,於是她轉過臉,打量起了自己所處的環境。熙牧野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他竟然知道她心裏的打算,那麼這一晚將她擄到這裏來,是為了什麼?她低下頭沉思起來。
他的聲音又傳來:“不用想了,我帶你到這裏來就是要告訴你,我有的是時間和你玩。我會等到你屈服的那一天。”
臨倚大怒:“熙牧野,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執著於我?現在有人正在覬覦你熙家的江山,難道你連這個都不在乎嗎?”
他邪邪一笑:“天下,我想要的時候自然就有了,可是我現在對你比較感興趣。你該明白,我要的東西,誌在必得。”
臨倚無力,他難道是番邦來的,聽不懂人話?!如今木已成舟,自己已經是熙馭風的皇後,他還想怎麼樣。他難道是這樣威脅她威脅慣了?
他抬頭看了看天際,隻說:“別輕舉妄動。記住我今日的話,我們來日方長。皇兄動作很慢,不過,對他來說一夜的時間還是夠了。你就在這裏等著他吧。”說完,他像一隻鷂子一樣,幾跳就消失在了微露的晨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