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倚本能地閉上眼睛,半晌才適應突入其來的光亮。她睜開眼睛看過去。可是心卻一直往下沉。她看到了敬仁皇太後,也看到了春妃,賢皇貴妃,還有許多她一時間叫不出名字的人。
整個院子被燈籠照的如同白晝。敬仁皇太後看著她,眼裏幾乎噴出火來。春妃臉上是得意的笑容,賢貴妃一臉平靜地侍奉在皇太後身側。
臨倚隻是靜靜地站在月梢殿前,半晌,她從容地走下月梢殿的階梯。隻一瞬間,她腦海中已經閃過千萬個念頭。眼前的一切已經讓她想清楚了,這是有人在陷害自己。她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隻能是以不變應萬變。於是她從容的走下階梯,走到敬仁太後麵前,跪下道:“臣妾臨倚參見皇太後!”
她跪下了,站在敬仁太後左邊的賢貴妃也對著臨倚跪下了。按照東靖朝規矩,皇後永遠是隻下於皇帝和皇太後的。除了他們,她不用向任何人行禮,所以臨倚向敬仁太後跪下行禮的時候,站在敬仁太後身邊的不管是誰,也都要對臨倚跪下,行禮,直到臨倚起身。
站在敬仁太後右邊的春妃原本得意洋洋,臨倚被抓了個現行,她便是犯婦,她本以為自己可以不用向臨倚行禮,可沒想到一旁的賢貴妃竟然對臨倚跪下了。她愣了一下,也不情願地跪下了。賢貴妃的級別比她要高,連她都跪下了,自己還有什麼理由站著。
敬仁太後陰惻惻地開口:“皇後,這夜深人靜的時候,你為何獨自一人在這偏僻之所出現?”
臨倚恭恭敬敬地道:“請太後娘娘容臣妾申辯。臣妾這樣晚來到這裏,是因為有人給臣妾留下了書簽,要臣妾這個時候到這裏來。可是臣妾到這裏等了許久,卻沒有人出現。”
太後冷笑道:“你當我是傻子麼,這樣就能被你糊弄過去。”
隨即她看了看跪在自己身側的兩個人,賢貴妃一臉平靜地低著頭跪在自己身邊,而春妃卻抬起頭來看著自己,一臉的哀怨。她隨即隱下滿腹的話,道:“你今日說不清楚到這裏來幹什麼,可沒這樣容易就能過關。現在,給我到慈安宮去。本宮就不相信,一個小小的女子,還想在這皇宮裏翻天不成。”說完她轉身就走了。
臨倚心裏一沉,知道今日的事沒有這樣簡單就能善了。她隨在皇太後身後默默地走著,腦子卻在飛快的轉著。到底是誰會這樣陷害她呢,左不過就這幾個人。可是一會她到底應該怎麼辦。一時間,她腦子裏一片混亂。
到了慈安宮,臨倚的心也跌倒了穀底。她心裏還沒有理出個頭緒卻已經要受審。若是精心策劃的騙局,誰會讓她這樣容易就找到脫身的機會。她大約能猜到是什麼人幹的。能和太後一起來抓奸,要不就是春妃,要麼就是賢貴妃,反她們兩個人有一個跑不掉,也許他們兩個人都有份。
敬仁太後四平八穩坐在鳳座上,一拍扶手讓所有人都驚跳了一下。她威嚴地道:“皇後,你給本宮跪下!其他的人都不用跪了。”
臨倚依言跪下,春妃得了太後的懿旨,自是得意非凡地在一邊看著臨倚。
太後道:“你說,這樣晚了,你到那裏去幹什麼?”
臨倚依舊是之前的話:“因為有人用短簽相邀,所以,臣妾才會到那裏去。臣妾也不知道相邀之人是誰。”
太後一拍桌子,怒道:“一派胡言,你是什麼身份,是什麼人都能邀得動你的嗎?你還不說,你到那裏去要會的到底是誰?是不是西琪皇宮派來和你接頭的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