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敬仁太後也不喜歡她。因此,這樣的晚宴簡直就是折磨。因為臨倚的封號是謹仁,和敬仁太後的封號隻是聲調的差別。敬仁太後難免厭惡她。她總是擔心後人提起了自己的封號,自然就會想到臨倚的“謹仁”。和這樣一個不受東靖朝歡迎的女子一同被想起,敬仁太後總是心有不甘。
想起這個,臨倚總是會歎氣,封號並不是亂起的,每一個皇後的封號,都是由欽天監請示上天,由上天定下便不能再做改。否則,馭風皇帝會如此善罷甘休,讓臨倚的名號和他偉大的母親僅僅隻是聲調上的差異,這顯示的,便是東靖朝對她的接納。臨倚有的時候也會懷疑是不是欽天監監正故意整自己。他也不是沒幹過,在祭天的時候,不就故意沒有唱她的不卜辭嗎。
想起明日便要去慈安宮領受賜宴,臨倚便覺得一塊大石沉重地壓在自己心頭。四月二十六臨倚被封後,四天以後的五月初一,她第一次去了慈安宮拜見敬仁太後。
可想而知,她會受到何等的刁難和苦難。馭風皇帝的嬪妃自然是不敢對她如何放肆,畢竟她還有皇後這個頭銜做保護。她執意要得到皇後的頭銜,目的也就在於此。若是僅僅一個小嬪妃,那自己在這皇宮裏的日子將會更加淒慘,頭上要受太後皇後的氣,底下還要受這些妃嬪們的氣。她當了皇後,就隻需要受太後一人的氣就可以。當然,前提是在後宮。
五月初一,她按照時辰一分不差到達慈安宮,還在門外便聽到了裏麵笑語喧嘩。再看看門口,各個妃嬪主子們帶來的人,在慈安宮門口黑壓壓站了一片。
她挑挑眉,知道這會是第一關的刁難。走進慈安宮,果然,還未等她說話,敬仁太後的聲音就劈頭打了過來:“你現在才來!你來拜見我,還要我這老婆子等你多時。你沒有把我放在眼裏是不是。”
臨倚立刻跪下,她道:“臨倚不懂規矩,隻聽得傳話的公公說是申時正到慈安宮拜見太後,因此才來遲了,臨倚以後定會謹記,再不會遲到了。”
廳上鴉雀無聲,臨倚一跪,屋子裏除了敬仁太後之外,所有人都跟著跪下了。敬仁太後冷哼一聲,擺擺手道:“罷了罷了,為了你一個,將我這慈安宮弄得跟墳墓一樣悄無聲息。本宮也不再多說你,隻是,既然成為了我東靖朝的皇後,就要安下心來。那些爛腸子的鬼主意最好都給我立刻打消。你那些陷害別人的雕蟲小技也最好都收起來。在這裏你若行差踏錯半步,本宮便活剮了你。你可聽清楚了?”
臨倚忍著氣,磕下頭去:“是,臨倚記住了。多謝太後娘娘的教誨。”
得了臨倚這樣恭謹的態度,敬仁太後總算善罷甘休,擺擺手讓臨倚入席。
這一頓飯的功夫,臨倚如做針氈。在整個宴會上,沒有一個人理會她。敬仁太後忽略她,而其他的妃嬪們,則小心翼翼繞開她。
反而是龍如蘭,不僅被太後召上去和她坐在一起,諸妃嬪們也對她多熱絡的推捧。
臨倚冷冷看著這一切,隻覺得滑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