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芸不知道臨倚的意思,一愣:“你什麼意思?”隨即臉色變得難看無比。難道是出了這樣的事,雲海鷹還是打算要娶臨倚公主。
臨倚看著她瞬間鐵青的臉色,知道她誤會了。故意不解釋,難受吧你就,敢陷害我,就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臨倚不慌不忙伸出手,拈了旁邊盤子裏的精致點心,慢慢吃著。
清芸夫人盯著臨倚的眼睛裏都要冒出火花了,若是真能這樣,臨倚現在身上早出現了不知道多少個窟窿。
“你為什麼一定要成為雲海鷹的妻子?是因為你愛他,還是因為他是海鷹?”臨倚將最後一口點心咽下肚去,拍拍手,又倒了杯茶來喝。
清芸想不到她會這樣問,一時愣住。為什麼要嫁給雲海鷹?她知道自己在乎的,根本就不是海鷹,也不是這海鷹山莊的女主人的位置。她隻知道,從小,姐姐,自己,還有雲海鷹總是在一起玩。自己和雲海鷹也是青梅竹馬。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姐姐和雲海鷹指尖的感情變了,他們再也不帶著自己一塊玩了。雲海鷹也對自己疏遠了。她總是仰望著雲海鷹,一直以來都如此。她心裏忽然有些酸楚。
臨倚察言觀色,她臉上顯出了悲戚的神色。那麼,就是第一種了。她愛雲海鷹。“唉,愛一個人,愛到失去自我,那個人卻從來不屑一顧。清芸,你,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支撐你做這一切?”
清芸夫人冷笑道:“這個世界都給你青眼,獨那個人給你白眼。可是你呢,給這個世界的都是白眼,隻將青眼給了那個人。你說,能怎麼辦。”她的笑容裏滿是悲傷。
臨倚一時說不出話來。似乎她也被清芸夫人的悲傷感染了。屋子裏靜了下來。半晌,還是清芸夫人打破了安靜:“你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臨倚道:“不為什麼。隻是想來看看你,想知道你是以什麼樣的心情陷害我。這段時間你是不是過得惶惶不可終日。”
清芸夫人嗤笑道:“笑話,我怎麼就會惶惶不可終日了?我又沒殺人。”
臨倚笑:“對於你來說,你辛苦維護多年的形象,尤其是在雲海鷹心中的完美形象若是就此毀了。這比讓你去死還要難受吧?”
被臨倚說中,清芸夫人想要辯駁,可是又閉緊了嘴巴。
臨倚站起身,拍拍剛才吃點心的時候掉在身上的碎屑,道:“剛才我問你的問題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來找我。說不定我能送你份大禮。”
清芸夫人冷笑:“錢財對我來說,本就是身外之物。我不在乎你的禮物。”
臨倚回頭,戲謔地道:“你確定?誰說我要送給你財寶了?也許,我要送給你的,是我和雲海鷹的婚宴請柬呢。”
果然,清芸夫人眼中立刻透出炙熱的恨意:“你敢和雲海鷹成親,我一定會殺了你。”
臨倚笑道:“就憑你?!不是我小看了你,你陷害我的那一招,我隨時都可以翻反過來將你陷害得更慘。你既然不能沒有雲海鷹,那當初為什麼海洋將他讓給你姐姐?你為什麼不殺了你姐姐!”這樣執迷不悟的女子,臨倚都有些生氣了,說出那幾個字很難嗎?到今天,她終於知道,表裏不一是什麼樣子了。表麵上柔弱得風一吹就跑,可是骨子裏倔強得炮都轟不動。
不意外地,清芸夫人仿佛手了什麼強烈的打擊一般,臉上瞬間血色褪盡。
臨倚帶著一絲憐憫,搖搖頭道:“等你想通了,再來找我吧。”她相信她一定會來找自己,因為她不可能放棄雲海鷹。
走到門口,臨倚想起什麼,轉身道:“哦,我忘記了你現在不能下床。那就讓你的丫鬟來找我吧。本公主不介意屈尊再跑一趟你的“清水居”。”
說完,拉開門,幹脆地走人了。留下清芸夫人一人在房間裏,先是生氣,然後又覺得悲涼,最後一滴一滴掉下了眼淚。
碧荷進來,就看到了這場景,大驚,跑到她床前,一迭連聲道:“怎麼了,怎麼了,我就說嘛,不能讓她來見您,看現在又把您氣哭了。這個女人,真是蛇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