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2 / 2)

當她和阮既言到達輔仁的時候,就傳來了臨倚被劫的消息。臨陽公主動用自己在輔仁的勢力,不到一刻,便知道了臨倚公主的所在。她將阮既言支到劉伯仁的別院。自己則帶著莫風趕去救臨倚。

不是沒有想過就讓臨倚這樣死在輔仁。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弟弟——阮既言,她就開始皺眉頭。那個孩子,從小便將心思都記掛在臨倚公主身上。在那個皇宮裏,生性純良的阮既言始終孤單,臨倚公主的出現,撫慰了阮既言孤單的童年。就算不在乎無關緊要的臨倚公主,她還是在乎這個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

更何況,設計這一次劫持事件的,還是那個狗奴才。若臨倚公主出了什麼事,阮既言必定不會罷休,若他查出那個奴才是自己母後的人,他情何以堪。為避免他和母後的感情出現裂痕,臨陽公主知道自己必須出麵幹預。

打發了那群拿著俸祿卻不做事的蠢貨,臨陽公主來到後院,臨倚正在這裏接受輔仁城最好的大夫診治。瀲灩和麗雲相互依偎著站在床邊,都是眼睛通紅,一夜未睡。

阮既言站在一邊,右手扶住床架,手上青筋暴起,臉色蒼白,直勾勾盯著臨倚,一言不發。

臨陽公主歎了口氣,走近阮既言,輕聲道:“有大夫在,臨倚會沒事的。”

阮既言轉過臉來,看著臨陽公主:“皇姐,你說臨倚不會有事,可是她為什麼還不醒來呢?皇姐,我好怕,我好怕她就此再也醒不過來!若她醒不過來怎麼辦?”

臨陽公主從來沒有見過自己清如遠山的弟弟這樣無助。他一直都是飄逸儒雅的,沉靜,讓所有人都感到如春風和煦。可就是這樣的他,卻也讓她覺得與他的距離一直都太遙遠。而此刻,他臉上的惶惑,讓他看起來,和自己是那麼近。可是,這樣的感情卻不是對自己或者母後。

臨陽公主心中一酸,她拉過他差不多要陷進木頭裏的右手,那手指甲裏已經隱隱泛著血跡,輕輕說道:“不會的,她不會出什麼事的。她是臨倚公主,你不是應該相信她嗎!你看,大夫不是正在診治。”

他滿眼擔憂,看著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臨倚,道“可是,你看她的脖子,那一片淤青是那樣明顯!”說著,他轉回頭目光炯炯地看著臨陽公主,道:“究竟是誰?是誰想要她死?”

臨陽公主避開他的眼神,道:“她現在等於是被推倒了風口浪尖上,想要她死的人太多了。不管是西琪,還是東靖,都有!可是,皇姐答應你,這件事,皇姐一定會管,皇姐一定會找出凶手。所以,你不要那麼難過了,也不要插手,將一切交給皇姐,好不好?”

阮既言不再說話,臨陽公主又說:“好了,昨夜你連夜趕路,現在很累了吧,先去休息一下。”說著,又轉向瀲灩和麗雲:“你們也下去休息吧,都一夜未睡了。”

可是三個人都隻是搖頭,誰也不願意離開。臨陽公主一陣歎息。她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脆弱得仿佛一驚擾就要飛散一般的臨倚,心中默默在想:臨倚,當年留你在宮中,是對是錯?如今,送你去東靖,又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