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請你求親(2 / 2)

看著王琴,寧承玉輕輕說道:“那我就直說了。”

王琴眸色清亮:“在下洗耳恭聽。”

洗耳恭聽嗎,寧承玉心裏一笑,她真想知道,這次的事,這位王公子是不是真的心有預感。

“請公子,帶著聘禮,去鎮國侯府提親。”望著王琴的眼睛,一字一句說出。

這次那雙眼睛裏,出現了明顯的情緒波瀾,因為這句話,王琴整個人都沉靜了下來,這種靜,是一種與周圍古樹參天融為一體的靜。

片刻,王琴再次抬眸:“姑娘可當真?”

寧承玉笑:“我換了丫鬟衣服混出府,幾十裏路趕到公子這裏,公子說我當不當真?”

王琴放在桌上的手,微微蜷縮起,但麵龐依然安靜:“在下能否知道,姑娘為何突然做此想?”

寧承玉看著對麵這人,“因為城裏的傳聞,城裏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我相信公子雖然深居簡出,但該知道的,公子一定都知道了。”

王琴也凝視對麵的少女,玉石一樣的麵龐,卻偏偏有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一切。

看破紅塵是老嫗才有的權利。

他沉默不語,不妨礙寧承玉不會代替他說下去:“城中已經瘋傳我要與一家世代的商戶結親,那家甚至已經登門交換庚帖。”

王琴笑的有些苦澀:“在下隻是一介布衣。”

寧承玉也一笑:“公子曾對我說過幾次,若有要求,願意傾力幫忙。承玉想問,這句話可還算數。”

算數,便是要去鎮國侯府提親嗎?

王琴抬手把玉佩拿了過來,自己端詳著上麵的刻字:“在下說過的事不改,第一次見姑娘,就知道寧姑娘是個心裏萬事都有自己的主意的人。這個玉佩,不知道是不是給姑娘造成了一些誤解,因為,這上麵的刻字。”

“哦?”寧承玉饒有興致,“那公子是否說一說,這上麵的刻字代表什麼。”

刻著王和玉,本身就引起人千萬種猜測、或者說,這代表的是王家的玉佩?

王琴看著寧承玉:“姑娘今日帶著佩來,還是做了兩種打算。”

寧承玉點頭:“打算就是,如果公子答應,玉佩就當做我與公子早已約定的定情信物。”

說起定情信物,寧承玉臉上毫無羞澀和少女該有的忸怩。

“若公子不答應,”寧承玉斟酌再三,“那這塊玉佩就還給公子,今日的事,也當做沒有發生吧。”

這塊玉,怎麼看都是王家的,既然清河郡主已逝去,王琴如今不答應娶親,那麼,物歸原主,更沒有什麼不妥的。

再沒有比這個更妥帖的了。

王琴手捏著玉佩,露出一絲無奈:“姑娘何苦說這話。”

寧承玉看著玉佩,也笑:“其實這佩若留著,的確很容易誤會,不止承玉會誤會,這東西當初連承玉都以為是定情信物。”

王琴沒有笑:“我與姑娘之間,也談不上什麼情。”

寧承玉歎口氣:“可是公子,卻與我的娘有情。”

此情非彼情,王琴曾經親口承認受過清河郡主的恩惠。也是因為這點情,讓寧承玉幾次三番,踏進這個森然的王宅。

還有,當她提到郡主之時,會看見王琴的臉上,出現幾乎跟她一樣的、悲傷。

對逝者的懷念。

在這個世上,能夠用這種感情去懷念母親的人,讓寧承玉怎麼當做他毫無重要?

“的確。”王琴放下了玉佩,“今生能和郡主相識,是王琴三生有幸。而對於寧姑娘,在下同樣有憐惜之心。”

憐惜之心,這若是放在別人口中說出,必然是個不知禮數的登徒浪子。

可是寧承玉知道王琴的憐惜從何而來,類似於愛屋及烏的感受。若有人憐愛夫人,必然也會憐愛夫人留下的那個孩子。

失神片刻後,寧承玉抿嘴一笑:“看來這事還是太為難王公子了,也罷,公子就當今日沒有事發生,承玉也沒有來過。”

換了王琴有些失神,他久居這深宅,或許確實已經太久了。承玉這樣的女子,有世上女子求都求不得的一切,高貴的身份,美貌的容顏,還有,她獨一無二的性情。

王琴當然知道清河郡主,也熟知清河郡主的性情,在沒有見到寧承玉以前,王琴在這宅院之中,看著萬千紅花,也曾無數次想過,那位郡主所生下的女孩子,是什麼的模樣,是什麼的性情,這樣想了千百次,突然有一天,門房就來通知,說她來了。

王琴至今沒法描述自己那一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