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這回倒不笨:“能被你打聽出來的,都不會是不好的。這慕容家既然打了跟侯府結親的主意,就絕對不可能讓人拿住話柄。”
頓了頓春雨又道,“我看,你想得到答案,還是直接問大小姐可靠。”
“因為我答應了。”寧承玉在修剪花草,一邊漫不經心回答杏兒的提問。
杏兒目瞪口呆:“大小姐答應什麼了?”
寧承玉仔細觀察自己修剪的成果,滿意地一笑:“我答應左小婉,隻要她放過小詩,我就聽憑她安排出嫁。”
杏兒整個人都蒙圈了,為了救小詩,才答應了條件?
杏兒跳了起來,“大小姐,怎麼能這樣做!這可是你終身大事啊……”
有哪個女子,可以這樣輕描淡寫,就把自己終身說讓就讓出去的。簡直,不能想象。
寧承玉斜了她一眼:“應不應有什麼關係?難道我不應她,她就不會強逼著用手段了嗎?”
橫豎都是嫁,選一個舒服體麵的方法,難道不好。
左小婉有句話說的正確,這世道對女子還是有諸多限製的,你就是再世女諸葛,也總有你辦不到的事情,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就是其中之一。
其實,左小婉說出這句話,因為她本身已經有體會了。
杏兒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她始終接受不能:“可是、可是大小姐你總有辦法的吧?”
許多事情,大小姐不是都有辦法嗎,大小姐每次化險為夷。
寧承玉舒展了一下腰,花草經由她的修剪已經初步成型,接下去的工作就不需要她做了。
“辦法有一個。”她說。
杏兒眼睛一亮,她就說,“大小姐有什麼需要奴婢做的,奴婢願意肝腦塗地。”
寧承玉看著麵前開的正豔的牡丹花,千重百花嬌豔,隻有牡丹才是王者。
“你去跟小詩那邊商量一下,我想充當她手下的丫鬟,你花銀子打點一下後門的那個門房,想法子讓我出府一趟。”
這番話,寧承玉說的毫不拖泥帶水,好像早就想好了一般。
杏兒麵露喜色:“小姐是不是想要出府搬救兵?太好了,大小姐您盡管去,夫人囚禁您不許出府,肯定也是擔心這個呢。小姐能把太皇太後請來才好呢,叫她們都睜眼看看,那個相府來的後娘是怎麼欺負我們小姐的。”
杏兒有時候比春雨還要天真,不過真不妨礙她辦事麻利。
沒兩天寧承玉要求的事情就安排好了,現在寧承玉院子裏的一應丫鬟都不許踏出地界,上次杏兒溜了一次,這次是更嚴的禁足令。
想來想去,寧承玉能靠的上的,也隻有小詩了。
府裏都知道有這個伶人,可有可無的人物,這個可有可無的人物身邊,究竟有什麼丫鬟伺候著,更是可有可無了。
小詩的命都被寧承玉救了,這點小事情當然是義不容辭。
小詩親自捧著大肚子,帶著靜語,杏兒,還有穿著丫鬟衣服的寧承玉,來到了後門口。
靜語先上去賣可憐,因為小公子的事情,她也算在府中混個臉熟:“這位大哥,我們姑娘早起就嫌身子不適,叫人去叫大夫,半天也沒有音信,您看,是不是行個方便。讓我們姑娘出去一趟。“
後門看守看了一眼小詩的肚子,這女人月份大的時候,走路都搖搖晃晃,看著確實驚嚇得慌。
可是,誰也都知道這女人跟當家夫人鬧得不對付呢,怪不得說沒有人肯為她請大夫。看守臉上都浮現了嘲弄。
“那可不行,我們奉命守門,閑雜人都不許進出,隻能對不起了。”
身份地位就是這樣可憐,哪怕你懷著孩子呢,還是別人一句話的事。
靜語繼續垂淚:“兩位大哥行行好吧,讓我們姑娘出去瞧一瞧大夫,一定不會少了兩位大哥好處的。”
說著,靜語捧出了錢袋子,塞給兩個人手裏。
杏兒這時候,朝看門的陳叔使了顏色。陳叔早就拿過了杏兒好處,這時候站起來,湊近兩個侍衛說道:“這女人懷的,好賴是侯爺的骨肉,侯爺現在雖不惦記,但是難保哪一天……想起來了。我看你們還是不要看的太緊。”
兩個侍衛互看一眼。
杏兒眼珠子轉了轉,笑道:“兩位大哥,這樣吧,既然我們姑娘不能出去,那就讓我們一個奴婢出去請大夫,這樣也不算為難兩位大哥。”
說著,把寧承玉推向了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