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江月兒滿意地笑起來。
莽漢互看一眼,都捋起袖子,一步步朝著寧承玉逼近。
寧承玉冷冷的開口,卻是衝著那幾個莽漢:“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無需聲色俱厲,自有貴女威嚴。
那幾個莽漢本來都已經到了跟前,見到寧承玉既不喊叫,也不驚慌,已經覺得心裏犯怵。尋常女子到了這步田地,哪裏還能這樣冷靜。這會子再聽到寧承玉一問,不禁上下打量起來。
這幾個人村夫隻能看出寧承玉和江月兒衣著華貴,先前也以為隻是富戶人家的小姐。可是……
寧承玉此時又道:“那你們,又知不知道,她是誰?”
卻是直指江月兒,這一聲似有金玉落地,敲打在人的心上,她賭的就是江月兒沒那個膽子對幾個路人透露她永安侯府嫡女的身份,她賭的就是這些人毫不知情!
江月兒已經聲音尖利起來:“寧承玉、你胡說什麼!”
寧承玉不理會她,已經自顧自說下去:“我是鎮國侯府嫡長女,我娘是當朝禦封的尊銜清河郡主、太皇太後曾召我入宮,我的名字在皇家的金冊玉蝶上、你們究竟以為有多少個膽子冒犯我、還能活著性命?”
聲音淡淡、語意森森、在這半丈見方的小屋中,像是閻王點燈,“你們今日若敢碰我一下,我立刻撞死在這地上,你們又以為,我死之後,會不會有人來找你們、會不會將你們掘地三尺的挖出來、你們、你們的全家、你們的祖墳,都要跟隨著我下地獄、你們的下輩子、都不要想在這大梁的國土上,有安生之地!”
幾個莽漢的腿腳都已是軟了,這女子,分明毫無反抗之力,但是此刻周身,卻好似有冰淩包裹,讓人絲毫不能寸進。他們膽子也虛了,在聽了這樣一番話後,哪裏還敢再有什麼動作。
江月兒已是瘋了:“寧承玉!你給我閉嘴!閉嘴!”
寧承玉再次轉向她,聲音冷冽如霜寒:“江月兒,永安侯府嫡女,京都貴女,太皇太後認準的東宮之妃。你今日做了這樣的事,但凡有一絲傳入宮中,你的下半輩子,看來也完了。”
那幾個莽漢早就癱了,本以為隻是一般的富戶人家的女兒,這般沾了便宜的機會沾了也就沾了。想不到寄出了兩個身份極高貴的名門貴女,他們隻覺得自己的命運,真的好似見到頭了。
江月兒聽見她竟然將自己的家世一句句地在這幾個陌生人麵前說出來,已是瘋魔了般,她衝上前,不容分說照著寧承玉的胸口就是狠狠一腳:“我叫你給我閉嘴、給我閉嘴……”
隻見幾個莽漢看見這般情景,都開始自發自覺地腳步往門口挪動,似是再也不敢沾惹此地的一分一毫。
江月兒上前揪住了其中一個人的衣襟:“你們這幾個沒用的廢物,本姑娘花銀子請了你們來、你們竟敢信了這賤女人的胡言亂語?”
那個莽漢一臉驚懼,卻又似乎不敢碰到江月兒:“姑娘、我們隻有一條命……饒了我們吧……”
說著已是慌不擇路地逃出了門外。
看那幾個人影消失在視野,江月兒扭過頭、冷冷地注視向寧承玉。
“看來本姑娘是小瞧你了。”
寧承玉冷笑:“你還是祈禱那幾個人就此離開後,不會將你的事捅出去吧。”
江月兒惡狠狠道:“傳出去又怎麼樣?到時候你已是個死人,我看太皇太後會不會挖你的屍首出來嫁給四殿下!”
寧承玉眸色加深,這江月兒,看來是要破罐子破摔了。
“寧承玉,這可是你自找的,”江月兒冷漠道,“本來你不用死,既然你這麼不知好歹,本姑娘隻好送你上路。”
寧承玉冷笑:“江月兒,看來你還是天真,你以為我死了,你能活多久?”
江月兒咬牙露出猙獰一笑:“至少比你長,這就夠了。”
寧承玉看不見,江月兒拔出了腰間的匕首,一步一步地朝著她逼近。
寧承玉聽著她走過來的聲音,握緊了雙手,準備就此和江月兒拚命。這樣惡魔一樣的女子,便是跟她同歸於盡,也是她寧承玉功德一件了。
就在這時,江月兒高高揚起了手裏的匕首,門外忽然被撞開,響起丫鬟慌慌張張的聲音:“不好了小姐、有人往這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