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危機化解,小詩心中對寧承玉也信服了幾分。也靠著信鴿傳話告訴她寧無求的種種。
連續幾日後,左小婉再遲鈍也知道出事了,當得知寧無求現在夜夜宿在小詩處,小詩的院子裏仆人又換過了幾從,直氣的左小婉沒摔了桌子。
她怎麼想也沒想出由頭,直到秋兒一句話點醒了她:“夫人,奴婢聽說,前段日子似乎看見大小姐身旁的丫鬟杏兒,在那小詩的院子裏出沒……”
“寧、承、玉!”左小婉咬牙切齒。
一將寧承玉和小詩聯係在一塊,左小婉心中所有的謎團仿佛都能解開了。她就說這伶人小詩,分明是她千挑萬選的,不管從脾性還是其他方麵,都是最軟弱好拿捏。如今怎麼會突然說懷了身子就懷了身子,還偏偏哄得寧無求不知方向。
果然,背後是因為寧承玉那賤人!
如此想來,左小婉再也不敢小看這伶人小詩,俗話說打狗看主人,這小詩背後的主子如果真是寧承玉,怕是遲早是長了利爪的貓,難以對付。
左小婉決定當機立斷,不再給小詩坐大的機會。至於那賤人肚子裏的孩子,更是不能讓它見到太陽!
寧無求顯然對小詩很看重,不僅夜夜留宿,白天上朝時,還有十幾個婢女仆從服侍左右。
左小婉明白養虎為患的道理,她打聽出了寧無求這天在朝中被公務絆住,會比平時較晚回到家裏。當即,她便領著手下的仆從,浩浩蕩蕩來到了小詩的院子。
左小婉打定主意斬草除根,速戰速決,她現在是一府夫人,便是真的讓這小詩徹底從府中消失,寧無求最多會有幾日不快,到底不會真的跟她翻臉。
但若是真讓小詩把孩子生了,那日後對她,才是無盡的麻煩。
小詩正在院子裏束發,如瀑的青絲垂落在肩頭,將她清麗的容顏映襯的更加芳華隱隱。
左小婉是生子之後頭一回見小詩,見短短幾個月的光景,當日那個幹扁瘦弱的少女,竟隱隱有了幾分絕代的風韻,不免又妒又恨。
心中更是暗暗悔恨自己大意了,竟是招了一頭狐狸精回來。
小詩看見左小婉來了,立即從窗台邊離開,對著左小婉盈盈下拜。口中喚“夫人”。
早在半刻之前,小詩已經接到了寧承玉的飛鴿傳信。信上隻有一句話,“聽之任之。”
小詩雖然心中冷汗,但依然表現的端莊得體。並未在左小婉看過來的時候露怯
左小婉看到小詩,心中堅定了要斷送她的決心,這樣妖嬈的女人,絕對不能留在寧無求身邊。
“小詩,聽說你身子不大好,一直也沒來看你,這幾個月,辛苦你伺候老爺。”
小詩低著頭:“奴婢不敢,奴婢是夫人領進來的,心中始終感念夫人恩德。”
“是嗎。”左小婉唇角浮現一抹冷意。
“聽說老爺最近常常夜宿你這裏,看來你的恩寵,都要越過本夫人了。”
小詩似乎有些驚慌,抬起眼眸:“小詩一介低賤伶人,豈敢與夫人爭輝。”
左小婉見她處處做小伏低,心中卻更加惱火,隻覺得對方好會扮豬吃虎,傷得她措手不及。
“連老爺都不曾將你當做低賤下人,本夫人又怎麼敢。再說,你服侍老爺,畢竟有功,本夫人今天,便是代替老爺來賞你的。”
小詩看著秋兒手裏端著的東西,目光漸漸露出不安。
左小婉輕輕說道:“這是百年老參熬得湯,正好給你補補身子。日後也更好伺候老爺。”
秋兒將一碗還冒著熱氣的湯藥端到了小詩的麵前。
“奴婢怎麼配用這樣高貴的東西,還請夫人收回吧。”良久,小詩還是說道。
秋兒冷冷道:“夫人賜下的東西,豈有收回的道理。這是特意為你準備的。”
小詩暗暗咬緊了唇。
“怎麼。”左小婉冷眼瞧著她,“上回賜你的核桃酥,你都吃下了,如今卻不肯了?”
小詩望著麵前的那一碗湯藥,聞著裏麵讓人作嘔的味道,想著寧承玉的那句話,聽之任之。
小詩慢慢地伸出手,接過了那一碗湯藥,指尖輕顫,將湯藥湊到唇邊,緩緩地,飲了個幹淨。
湯碗放下的時候,秋兒和左小婉的眼裏都閃過一抹暢快。見到小詩臉色蒼白,左小婉嘴角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