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妻子了。
不過像他這麼優秀的人,到了這個年紀又妻子是恨正常的。
要怪,就怪我沒有早點遇見他。
對於愛的定義有很多,但那從不是我的全部。
每天我的茶館都會來很多客人,我每天要送走多少人,也聽過多少悲歡離合,生老病死,變幻無常早就看多。
愛,從來不是我的全部。
從來都不是。
這次我隻是替他沏了一壺茶,放在桌子上,就像對待平時那些客人一樣,就忙我的了。
夏天的時候,一般我的茶館的生意都很不錯,尤其在這炎熱有些沉悶的午後,剛下了一場細雨,有很多人喜歡上我茶館喝上一壺,嘮叨嘮叨。
他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喝了茶,坐在窗前逗留了一會兒,就走了。
他走的時候,我正替一桌的幾個下圍棋的老人添茶,並沒有注意到他。
等我到他的位置上去收茶具的時候,見上麵放了一百塊錢,人已經走遠,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這人就是這樣,從不願意欠著誰的。
我寧願別人欠我的,也不會欠別人的。
欠了別人,就會記在心上,強迫自己快點還掉。
於是,來我這裏的老人有時候身上沒帶錢,我還是會請他們喝一壺,小本生意,隻是圖著自己樂心,並沒什麼。
其實那些老人進來後,往往會拉起家常,或者說些話本和野史聽,那個時候我就站在他們身旁跟著聽。
我對那些野史是很鍾愛的。
常常也會在爺爺的舊屋子裏找些話本來看,很有趣。
想想古人,覺得他們也不容易,活著為了別人,死了之後還防被人傳成野史。
第二天的中午,他又來了。
還是以前靠窗的位置,他來了之後,我並沒有注意到,我那時正在專注地聽他們講野史,是關於的曆史上最後的一個太監李蓮英的,很是有趣。
我的嘴角彎了起來,我很少笑。
因為我不知道有什麼時候,能讓我笑起來。
同樣,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讓我哭起來。
我一轉身就看見了他,他坐在窗前,打量著我,不知坐了多久了。
金絲邊的眼睛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光,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我知道,他一定在笑。
他微笑起來很好看。
今天是個大晴天,不是雨天。
還好,他不是雨天來的。
我沏了一壺茶,走向他,放茶在他麵前。
他很很有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他很有修養,從他的抬手舉足之間都能看的出,他受過貴族禮儀,這樣的男人近乎完美。
“你平時也喜歡聽那些?”
他笑著問。
很是平常的語氣,隨便聊聊。
“很有趣不是嗎。”
我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他想了想,讚同,“嗯,是很有趣。”
後麵的兩個字拉的很長,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常常不愛思考,所以聽不出他話中有話,我隻當他說那些野史很有趣。
他還是喝了一壺茶,在窗前坐了一會又走了。
我又忘了,還要給他找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