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間成了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我仿佛是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生機一樣,開始把自己成天關在屋子裏閉門不出,不吃也不喝,幾欲把自己逼瘋。”
“在這期間,我曾經數次自殺過,無論是服安眠藥還是割腕,想著隻要我死了就可以重新見到宇深。”
“可上天好像是偏偏在和我作對一樣,每當我以為自己活不下來的時候,卻總會在最後關頭被人發現,然後撿回一條命……”
當放方曉婉說到這裏的時候,沐小晚還不自覺的看了一眼她的手腕,難怪她總是覺得奇怪,為什麼方曉婉要在自己如此纖瘦的手腕上帶著一塊如此大的手表。
原來手表那寬寬的腕帶,剛好可以遮住她手腕上的傷疤。
“後來我被診斷出患有重度抑鬱症,有極為嚴重的自殺傾向,我爺爺才終於意識到宇深這件事兒對我產生的嚴重性,甚至不惜動用他以前在部隊裏留下的人脈幫我調查宇深執行任務時犧牲的細節。”
“可即便是我爺爺擺出軍區前總司令的身份,得到的結論也是在執行任務時發生意外不幸犧牲,沒有半點可疑之處,所以爺爺看在我電腦麵子上隻能幫宇深爭取一個烈士的榮譽稱號。”
“可是宇深要這個烈士的身份又有什麼用?!我要的是他活著!”
方曉婉的眼淚仍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的往下墜落,她的雙眼裏布滿了猩紅的血絲,看起來極為的駭人。
一旁的沐小晚隻得一把將她抱進懷裏,用紙巾幫她擦著眼淚,沒有開口安慰半句。
她從來沒有經曆過心愛之人身死的痛苦,未曾有過如方曉婉一樣感同身受的痛苦,此刻她說什麼都顯得那麼多餘。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方曉婉哭泣時,替她擦去臉上的眼淚。
“也許是實在看不下去我那副絕望的樣子,爺爺終於同意我和白氏退婚,可是那個時候退不退婚對於我來說又有什麼區別呢?”
方曉婉的語氣越發的傷感,沐小晚不由得手上用力,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是啊,那個時候再說退婚,對方曉婉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反正她想要嫁的人也已經不在了,那麼嫁或不嫁,或者嫁給誰,對方曉婉來說其實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後來這件事兒稍微過去久了一些,我也不再老想著要自殺,隻是宇深的死,在我心裏永遠成了一道無法觸碰的傷疤……”
“一碰就疼,生不如死的那種疼。”
“如果當時不是因為我和宇深分手,惹他難過,他就不會跑去參軍。”
“如果宇深沒有去參軍,那他也就不會死。”
“所以我才是造成宇深死的罪魁禍首!”
說到葉宇深的死,方曉婉終於控製不住的將頭埋在沐小晚胸口大聲哭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