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擦。
心在身體裏碎了，一片一片，痛到麻木。
“沒事，你開心就好。”他輕輕說一句，敷衍她，安慰自己。
等門一關上，她便趴著身體，眼淚流不出來，變成毒藥倒回身體裏，腐蝕她的五髒六腑，痛的劇烈，卻又無可奈何。
人生即是如此，她沒有別的選擇。她趴了不知道多久，腦子裏回想以前發生那些事情。直到有一隻手，放在她的頭頂。
“你醒了。”她抬起眼簾，看到的是厲少司睜開的樣子，喜出望外。
他卻沒有多麼高興，臉色沉重，點點頭。
“怎麼了？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服？”她緊張問道。
他還是不說話，弄得她有點鬱悶：“你要什麼就說，不要憋著。”
“要你。”
見他突然抬起頭，直勾勾盯著她，眼神火熱，如同一團火，裹住她。
沐小晚隻覺得渾身發燙，這個家夥，現在說話比以前油嘴滑舌多了。
“別胡說，我給你倒點水。”她可以當什麼都沒聽見，反正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他們之間都沒有可能。
不如快刀斬亂麻，好過互相傷害，將最後一點美好都消磨殆盡。
厲少司不允許，吧嗒一聲之後，便抓住她的手腕：“小晚。”
她沒回頭，也不想，因為怕看見他的臉。
隻是他的手……在發抖，她以為是錯覺，便扭頭看一眼，被驚住。
他緊緊拽著她的手，喉結顫動，雙眸迷離，好像隨時都會哭出來似的，被他臉上近乎死絕的崩潰給震撼住。
“厲少司。”她不由壓著聲音，總覺得自己要是說大聲點，他就會做出讓她更加驚訝的事情。
他沒說話，一向懂得克製隱忍的男人，一把將她抱進懷裏，雙肩顫抖，沒有看見他的表情，可沐小晚就是有一種感覺，他在哭。
聽不知道此刻是什麼感覺，心痛、難受、交織在一起，折磨她快要發狂。抬起手，想安慰他，又放下，這種時候感覺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
“小晚，以前是我的錯，我該死。可是你能不離開我嗎？”他問出來的時候帶著小心翼翼，還有哭腔。
沐小晚閉上沉痛的眼睛，要是可以，她不想走到今天這一步，可是他們真的……沒有辦法回去了。
她的心像是泡了海水的海綿，每次都會被擠上一擠，苦澀的鹽水，倒在她的身體裏，十分苦澀。
見她不發聲，厲少司抱得更緊幾乎是要勒斷她的骨頭，她可以感覺到脖子上都是冰涼的淚水，說沒有感觸肯定是假話。
可是，她想起一個畫麵，便最後落下一句：“雖然我之前有準備，可是沒想到我回去A市的事情還是被你發現了。其實之前在機場的時候我看到你了，你比我過得幸福得多，我沒什麼好說。以前的事情……或許也隻是一場意外……厲少司，我不會對你說我恨你。可是你走吧，不要再出現在我的世界裏了，我們永遠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