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第一人民醫院……
等在手術室外的沐小晚雙眼發紅地看著門上亮起來的紅燈，而坐在她旁邊的蘇白白，則是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擔憂地看著沐小晚，蘇白白想要盡其所能地給她安慰。
她幾乎能對沐小晚的心情感同身受，但是此刻她除了陪著她，真的不知道還可以為她做些什麼了。
作為好閨蜜，她是真的擔心她，同時也為她難過著。
“大白，我好怕……”
雙手摟著蘇白白的腰，沐小晚整個人軟綿綿地靠在了蘇白白的肩膀上，說出的話蒼白而無力。
“你放心吧，叔叔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安撫地拍著沐小晚的肩膀，蘇白白的聲音很溫柔，心裏卻是在擔心著各種突發情況。
便是此時，頂上的紅燈便綠。手術室的門打開了，主治醫生和其他隨從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臉色沉重。
“醫生，手術做得怎麼樣了？”
聽到聲音，沐小晚的整個人從長凳猛地站起，幾乎是幾步踉蹌著走到了醫生的麵前。
幾位醫生對視了幾眼，最後皺著眉搖了搖頭，好像在想著怎麼樣開口。
見到這樣的一副情況，沐小晚大概已經猜到了什麼。她的眼眶已經很紅了，好像隨時都會哭出來一樣。
但是醫生還沒有說話，她的內心也還帶著一絲絲的希望。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請病人家屬節哀順變。”
最終，站在最前麵的醫生還是做出了手術失敗的結論。
“醫生，什麼叫盡力了？”
沐小晚上前去扯住醫生的手臂，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什麼叫盡力了，盡力了是什麼意思？你說清楚！說清楚！”
“因為車禍的原因，病人失血過多，在手術過程中心跳驟停。手術失敗，病人已經被推到病房了……”
醫生的話說到這裏，奄奄一息的沐光華被幾名護士推了出來。看到沐小晚的注意力被轉移，醫生也便止住了話語。
沐小晚跟著躺著沐光華的推車跑過去時，已經是淚如雨下。還因為動作太過急切而差點狼狽摔地，幸好一旁的蘇白白眼疾手快地扶了上去。
以往那個偉岸的身影，此刻隻是安安靜靜地躺在推車上。本來的那張臉因為慘遭車禍，此時已經血肉模糊、麵目全非。
全身的皮膚也像是被撕扯開來一般，幾乎沒有一塊地方是完整的。
他的眼睛緊緊地閉著，透著離開人世的安詳。麵部肌肉中又好似透著一絲不甘，卻是難以捉摸地讓人感覺到很難受。
把人推到病房之後，護士們都很自覺地出去了。
而看著躺著的父親，沐小晚覺得自己全身的精力都被花光了一樣。同時，她也覺得自己唯一的希冀也隨著父親的離去而消失。
她蹲坐在了地上，掩麵痛哭了起來，好像想要把所有的惶恐害怕、所有的孤獨無助通過哭泣而發泄出來。
蘇白白蹲在沐小晚的旁邊，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自己的心裏，同時也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