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昏昏沉沉,眼睛睜了半天就是睜不開,正如夏日午睡夢魘了一般,身體能感受到外界的情況,但思維卻完全不受控製。眼皮估計都抽搐了,卻始終擺脫不了翻白眼的困境,想幹脆利落昏睡到底,然大腦裏卻有一個小小的人兒,正兵兵乓乓的敲打腦中那根能讓我清醒的神經,“豬一一,睜眼吧,睜眼吧,不是在午睡啊,情況不妙啊,趕緊瞧瞧吧……”
“哧”的一聲從耳邊滑過,臉頰耳側一點微涼,些許的灼熱感接踵而至,我奮力睜開眼,巨大的恐慌將那一聲“啊”
硬生生給逼回了嗓子眼,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四周的景物快速地後退著,雖然是周圍一片黑暗,但在隱錯斑駁的火光之中,我分明感到自己是在飛簷走壁,不由精神一振。雖然確切來說。我是頭朝下被人夾在腋下,飛馳在高矮不一的民宅民居上,但是單看看這速度,這架勢,高手啊,嘖嘖嘖。
雖然我一直有著狂熱的武俠情結,一直夢想白衣飄飄的來,白衣飄飄的走,揮一揮手中的匕首,不留下一個活口,甚至給自己取了一個很拉風的外號“江湖人稱朱飄飄”,但但但現下這個場景和流著口水YY的大俠風範差距實在有點大……咳咳,還有一個問題:後邊那群短打裝扮的蒙麵黑衣人是在和夾著我的高手比賽跑步嗎?時不時從我身邊呼嘯而過金屬狀的物件告訴我:的確是跑步比賽,贏了活輸了死,難怪雙方運動員比參加奧運會還玩命。
又是一道銀光貼著我的胳膊飛過去,我忙嚇得縮了縮脖子,傳說中的暗器啊,真高級啊,黑燈瞎火亂扔也不怕城管罰你啊……被擦破了的臉側仍然有點麻意,不過在涼涼的夜風中倒也感覺不到疼痛。這個夢做的不錯,非常真切,我很滿意,伸手探探夾著自己的人,無奈身子軟綿綿的全然不受力,腦袋還朝下,隻能看到白袍的下擺和迅捷無倫奔跑的足履。真是騷包啊,月黑風高夜幹這殺人越貨強搶民女的事情居然還敢穿白袍,嫌不夠打眼啊,我不知死活的想到。
“哼”一聲極低的冷哼,白衣人反手拂下幾道逼近的流矢,不轉身背後竟似長了眼,暗器盡數落入袖中,腳下卻絲毫不見停頓。
“不下重手還真覺得是我怕了你們。”咦?聽著居然是個女聲!!!我嗅著鼻尖縈繞的淡淡幽香和腰上緊貼的溫軟觸感,哦,原來大俠是個女子,采花賊的擔憂暫且放下,Lesbian的嫌疑又期期艾艾的盤旋而至……
“破銅爛鐵還給你們”。正想東想西間,隻見眼前白芒暴漲,一簇白光陡然射向綴得最近的黑衣人。哇哢哢,帥啊,真真切切我的武俠夢啊——隨著利刃破空之聲,黑衣人慘呼、倒地聲此起彼伏——之後的黑衣人一時不敢迫近,白衣女子仍足不點向前疾馳,刹時拉遠了追趕的距離。
突然我隻覺腰間一緊,白衣女子縱身一躍,我終於發出了一絲久違的尖叫聲“女俠,我恐高啊。”然當我真正腳踏實地之後,我發現,我需要擔心的不是恐高,而是麵對一群巨人——無論是立在我身前的白衣女俠,還是手持明晃晃刀槍形成合圍之勢的蒙麵黑衣人,他們都好高啊,我勉強隻能到他們的胸口。難道這幾天看了《鏡花緣》,我晚上做夢都到了神奇國度?
“既然是魔教中人,為何趟這趟渾水?放下她,留你一條活路。”說話的似乎是黑衣人的領頭,他用手中的刀鋒朝我一指,眼中犀利的殺氣盡顯無疑。
“哼,有眼力看出我是魔教中人,難道沒眼力看出就憑你們這些把式,還能從我手中搶人?”白衣女俠毫不示弱,語氣中帶著不屑,“孩子都不放過,暗衣衛真是越來越出息了。”
“你身受重傷,自顧尚且不暇,何苦出這個頭,就算是魔教,也得罪了。”黑衣人頭領做個手勢,“斬草須除根!”
群眾演員配合得相當好,刹那間四麵八方製作精良以假亂真的刀具冒著白光朝我當頭襲來,似乎都帶著風聲,嘖嘖……咦?不用這麼賣力吧,還真砍啊,導演導演導演,Cut!Cut!!Cut!!!戲接下來是怎麼拍的,我並不清楚,因為我在看到半截血淋淋的軀體朝我飛過來的時候,成功的昏了過去,原來我不知道自己還暈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