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灰黑色的影子一掠而過,破空之聲犀利冷冽,嗡地一聲插入距兩人幾步遠的雪地上。
力度、方向、距離都把握的剛剛好,一切似是均在計劃中進行。
來的五人身著暗灰色鬥篷,全身上下隻餘一雙陰鷙的眼睛在外,陰冷黑暗的氣息伴隨飛雪漂浮在周遭。
而本隻及腳裸的鬥篷硬是生生被他們穿成了拖地裝,目測看來他們比冷大爺還要低上小半頭。
冷絡蹂躪著她脖子上的狐狸毛,暗戳戳的突然發現她竟還要去俯視這群黑衣怪,噗嗤一聲引來全場人的關注。
季解景還不明白笑點在哪兒,卻聽見旁邊人略帶笑意的人身攻擊:“哎,一群小矮子!”
……
真壞!
“冷爺,久仰。”中間一人頂住嘲諷壓力,默默站出。目光掠過插在地上的箭,神情嚴肅,“不過還請您將祭品歸於我們。”
言語中雖用了敬詞,但無意間卻表現出輕蔑不屑及自認為高人一等的自負。
祭品,想來就是那兩個女屍了……
敢這麼正大光明說出祭品兩字,要麼是不怕別人知道,要麼就是有那個底氣不怕被人查處。
嘖,了不起,後生可畏!
冷絡笑意不斂,憑風而立。
不是千軍萬馬氣吞山河之勢,也不是單槍匹馬所向披靡之力。
她是一種過渡,從千軍萬馬到單槍匹馬。
在這世間兜兜轉轉,所有的牽掛與思念,終成空。
季解景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眼底不藏一人。
身前那個看著像個少女的姑娘,憶起她曾征戰過陸地,翱翔過天空,飄泳過深海……不論何時,總是那麼閃耀。
在光明中散發黑暗,在黑暗中閃爍光明。那麼矛盾……那麼矛盾的驚羨著所有人。
“冷冷,你忘了嗎?
沒有吧,阿橙可才是你世界唯一的光啊!”
冷絡纖細的食指扶在麵具上,似有推掉之意。無奈夾著著同等的狂傲:“真是,不知道的還以為爺真這麼粗魯,喜好這口呢。”
“冷爺,既話不……”
空氣中的波動打斷領頭人醞釀好的情緒,一位碧綠斜風裝的女子出現在冷大爺的西北方向,三個陣營正巧是個三角形。
“絡爺,季三爺。”那女子隔空微施一禮,冷眼觀了當下局勢,緩緩道,“爺,可否給個麵子。”
季解景看向那女子,輕蹙眉頭,轉眼又舒緩開。
“麵子,給誰?”
冷大爺也不正眼瞧她,卻是知曉了她是那日荒郊出現在她身後的人。
“爺可不認識你,別叫這麼近。”冷絡上前兩步,右手抬至箭羽上,“但……是給你麵子,還是背後主子的呢。”
興致揚起的尾音抓撓人心,顫栗瑟抖。
女子看向三爺,卻發現對方眼中仍荒蕪浩瀚,不留痕跡。
這是,這是不記得她了?
來前姑娘教給她的全部崩盤,一切從頭開始。
“銀玥,解決了。”冷絡收回右手,繞開他們向那女子走去。
呐,她可是答應了阿橙不再動手呢。
怎麼可以食言呢。
真是的呢。
銀玥從暗處出來,神色冰冷,將地上五支箭直傳過被定到原地五人。
心狠手辣,殘酷無情。
那女子今日沒帶麵紗,簡單的垂鬟分肖髻顯出整個人的端莊大氣。
“爺,姑娘問您何時回去?”
冷絡一愣,不清楚這女人怎麼還這麼一副熟稔樣子。
“爺的話你是沒聽清,還是沒聽懂。”
綠衣女暗中疑惑,人還是那個人啊,語氣還是那樣……這,真忘了?
不太可能啊!
她愣神的幾瞬,兩人背影已被風雪模糊。
收拾完殘局的銀玥見妹子還傻站這兒杵著,好心提醒她:
“你這麼見爺也沒有誠意,還是回去吧。”
……
“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