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瑪尼寶藍色的那一件。”
梅落淡淡的望著他,眸中一絲光線迅速的閃過,然後小臉依然是淡定,“你說呢?”
“難道是因為楚嘉樹?”黎思無的聲音發狠。
一直聽著的楚嘉樹心裏突然間咯噔了一下,腳步像生根一樣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莫名的想要繼續聽下去。
“當然。”梅落平靜的口氣,稀鬆極了,就像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緊要的事情。
“落兒,我是你的未婚夫,為什麼你到現在才說?”黎思遠的臉要多黑有多黑。
“一件襯衫關乎我們結婚嗎?”她不以為然,輕描淡寫。
一向沉穩的黎思遠到底是按捺不住了,聲音直接吼出來,“一個襯衫?你為什麼不讓我買?”他可不以為隻有一件襯衫這樣簡單。
“為什麼?”黎思無急得有些歇斯底裏。
“你說為什麼?”梅落輕笑了反問,態度一如既然的和風細雨,一點沒有因為黎思遠的著急生氣而瘋狂。
“你喜歡的一直是楚嘉樹,是不是?”黎思遠很聰明的雙手按住梅落的肩膀,他徹底的被她的平靜給震怒了,更多的是梅落挑戰了男人最基本的情感底線。
楚嘉樹像一尊風化的雕塑般站在那裏,腦仁轟轟的響著,你喜歡的一直是楚嘉樹,是不是……
想到很久前修川那一次在雨中瘋狂的質問梅落……他沒有聽到結果。
下一秒,
梅落卻是清脆的笑了,像是銀鈴般,沒有痛苦,沒有期望,隻有快樂。
“你說啊,到底是說啊?”黎思遠雙手不斷用力的扣著梅落的削肩,來回的晃著她,像晃著一具精美的布娃娃般。
有些扭曲。
梅落斂住所有的笑,所有的情緒,繃著一張花容月貌的小臉,雙眸如一剪秋水般的凝著黎思遠那一張黑青的臉,她勾起小手指,卷起她襯衣上的領帶,不停的打著卷,聲音柔得如水聲一般,能浸到你的骨子裏,“思遠,我來告訴你答案。”
黎思遠的神情一頓,被梅落柔情如水的反應弄得有些懵,他一怔,停止晃動她身子的動作,低頭睨著那一張沉魚落雁的小臉,如出水芙蓉般的鮮嫩,他一口拋棄所有剛才的怒氣,化成一片綿綿細雨的灑在胸間,他低下頭,清冽沉重的男性氣息,在梅落的麵上來回浮動。
呼吸音越來越粗,氣息越來越灼熱,他的薄唇馬就要上湊過來的時候,梅落猛的一個扭頭,細細軟軟的聲音,“黎總,你是想打|野|食?”
“明天你就是我板上釘釘的未婚妻,打一次就沒有了,下一次就是家食。”一向沉穩的黎思遠突然輕佻起來,他湊近她姣好的五官,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聲音,“告訴我,為什麼不讓我買那一件襯衫?”
“這麼大的總裁,會問這麼幼稚的問題?”她故意挑逗他。“太酸了!”
“告訴我!”黎思遠就跟平時換了一個人似的。
“撞衫,僅此而已。”像柳絮一樣的輕輕出口,沒有任何感情。
仿若一道暴風雨驟然而歇。
楚嘉樹緊繃的身體一下子軟了下來,突然間感覺胸口劇烈的疼痛,疼到他的身子不穩,腳步踉蹌著前行,走了好久才來到助理等他的地方,看到主子一手捂著胸口,臉色發白的樣子,他的助理立刻讓經紀人幫他一起扶著楚嘉樹上了車子。
他的眼睛一片潮乎乎的,而且他也不想睜開。
助理急得指揮著,“趕緊去最近的醫院。”
“回家。”他無力的聲音,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般。
“楚先生,您這樣可不行,必須去醫院。”
“回家!”他堅持著。
眾人都歎了口氣,不得不打了家庭醫生電話,然後車子直奔別墅開去。
楚嘉樹的腦海裏,還在回蕩著她輕描淡定的話,‘撞衫,僅此而已……’多麼的輕鬆!
可是她不知道,這幾個字就像鋒利的刀子一樣捅在他的心裏,反複的輾轉,然後胸口一片鮮血淋淋……
痛到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