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總,你這麼看重你的親人,那梅小姐嫁過去,就不是你的親人嗎,還是你本來就沒打算將梅小姐納入到你家親人的體係裏,或者說小姐根本就夠上什麼當你親人的資格,隻不過是你一個婚姻裏的標誌—妻子。
經紀人向來穩重,但是,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姐跳進一個任人欺辱的火坑裏。
緊皺眉頭的黎思遠剛要想說什麼。
經紀人迅速的上前,一把抱過梅落,瓣開黎思遠緊握梅落的大手,眼神很犀利的盯著黎思遠一張錯愕的的臉,輕蔑的一笑,“還是你從來沒有當小姐是親人,隻允許你所謂的親人來傷害小姐?”
梅落靜靜的回頭看著一臉不知辯白的黎思遠,眼裏有說不出的失望,剛才隻是一層,這裏卻是一團,深深的觸感。
“小姐沒有親人,但是我曾經希望她嫁給你或許會幸福,你將是她唯一的親人,可是你現在卻不說你不能傷害欺負小姐的人,那就是變相的告訴小姐,你縱容他們可以隨意的傷害小姐,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小姐嫁給你不能給小姐任何保障的男人。”
經紀人的聲音堅定極了。
周圍瞬間一片靜止。
梅落呆呆的站在那裏,這一句明白明了的話,像炸彈一樣,就那樣生生的炸響在了客廳裏,砰的一聲,她的耳畔仿佛都能聽到一聲聲炸裂聲。
黎思遠怔怔的站在那裏,抓著梅落的單手已經空空的落在身體右側,呈現出一種懸空的姿勢。那一句最為戳心的話,終於說了出來,可是他的心裏卻生生的後悔,剛才自己好像沒有表達清楚。
“你隻是梅落的經紀人,你不能替她選擇。”他還抱著一絲生機,眼睛灼灼的盯著梅落,希望她能說一句挽回的話。
周圍還是如剛才的靜,牆上的落地鍾擺,咚的一聲敲響了十一點鍾,很沉,很沉的落在每個人的心裏。
經紀人瞟了眼梅落無動於衷的臉,氣勢明顯的厲害起來,“黎總,我雖然是她的經紀人,可是我們風雨與共十年有餘,不似親人,勝似親人,如果梅小姐受到任何傷害,我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她的人。”
梅落的唇瓣抖了下,向來不善言語的紀紀人最近幾天比她跟自己十年說到過激的話還要多,她真的有些錯愕。
但心裏很暖,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思遠,你走吧,我們都需要靜一靜。”最後梅落還是一擺手製止了經紀人還要再說下去的意思。
她沒有直接回應,算是給了他一個麵子。
突然間,黎思遠大步向前邁了一階台階,逼近梅落的方向,壓抑的氣息在胸口洶湧澎湃,但看到那一雙水光盈盈的時候,胸口的氣流頓然折返而歸,出口的依然是溫潤,“落兒,如果你非要在我的親人和你之間做一個選擇,我……”
他咬咬牙,麵色沉重如夜幕一樣的陰鬱。
“選擇什麼,選擇你的親人,中午的時候,還有在看守所我們已經見識過了。”經紀人咄咄逼人的口氣,不想給黎思遠一點可以考慮的餘地。
這樣事業成功的男人,經紀人潛意識的認為,心思是縝密的。
況且,他離開小姐,會有成群結隊的女人撲上來,或許他從來就不缺女人,隻是缺一個像模模樣的女人。
哪個適合放在家裏養眼。
無非是小姐最合適。
“不管,這位小姐對我有什麼意見,我承認是阻止的不夠,但是我不想傷害親人,也不想傷害梅落。我真的不想在外人麵前鬧得太僵。”黎思遠還是解釋得誠肯。
可是在所有人聽來,都是那樣的牽強。
“梅落能不能聽我說?”他目光期望的望著她,一雙黑瞳深如墨色的夜,但是焦切的樣子,還是讓梅落給捕捉到了。
“我是在乎姐姐,我也在乎月月,我想如果我們婚後,我一定將事情擒得清楚。”黎思遠說得有些快,也有些急。
“哼,婚前搞不定,婚後更搞不定。”經紀人冷哼一聲,顯然對這樣的敷衍表示不滿,更多的是不屑。
“落兒,我隻想和你說我的選擇,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他一向是高高在上的總裁,在Y市行事低調,卻有萬貫家財。
他也從來沒有這樣低三下四的求過人。
梅落的心裏有一點不是滋味。她看到他眼中的真誠,她朝著經紀人一擺手,“給他一個機會,反正也不會改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