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看了眼遠處大步匆忙的瘦削身影,她的眼睛有一刻的怔忡,一臉疑惑的不解,他的腿不是還受著傷,骨折呢?
怎麼這麼利索?
想到這裏,她鬼使神差的邁動步子,直接漠然的穿過麵無表情的黎思遠身旁,目光直直的鎖在那一抹臨風的身影。
“落兒!”黎思遠暗啞的聲音,剛出口就被風兒吹散了。
他知道就在自己猶豫不決的那一刻,有人直接伸過手抱走受傷的小女孩,要是別人,他也覺得沒有什麼,可是偏偏就是那個一直和梅落傳緋聞的楚嘉樹,他心裏總有一種莫名的不甘。
上次聽孫霽月說,他和梅落同時消失了一段時間……
大拳緊緊握起。
心中有一股從未有過的不平衡。
不過,他還是老辣沉穩的側頭,幽深的眸子盯著梅落緩緩的向著楚嘉樹的方向走去,看到她最後快到他眼前的時候,加快幾步。
“那個,你的腿不疼了,走得大步流星?”她雖然說得語氣不痛不癢,但是目光卻是死死的鎖定在他骨折的腿上。
想關心,但又不想讓他聽出來。
“骨折不會送命。”他並沒有回頭,隻是沉沉的喘氣。
“疼起來,不但要命,甚至還會殘疾。”
“反正,沒有人在乎。”楚嘉樹勾起的唇有些苦,腳步卻是一繞,繞過梅落伸過來欲幫他的雙臂。
他知道她想接過孩子。
看著空空的雙臂,她的眼圈有一點酸,不知是為他的話酸,還是為什麼。
眨眨眼,她發現,楚嘉樹已經走了很遠。
“楚嘉樹……”她抬腳向前小跑幾步,“如果我明天回去,你回去嗎?”
他的臉上並沒有產生任何有波動的表情,目光有幾分複雜,開口便是堅定,“我不知道。”楚嘉樹給了她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她的未婚夫黎思遠不是來了嗎?
說著的同時,他抱著一臉蒼白的小女孩已經來到了臨時的醫務中心,這裏已經人滿為患,楚嘉樹直接抱著腿上是血的小姑娘,焦急著,“醫生,麻煩您給孩子包紮一下?”
“稍等。”
很快,簡單包紮了小姑娘的傷口,梅落在一旁又抿唇道,好像下了點力氣,“醫生,幫忙看看他的腿。”
她真的沉不住氣。
醫生好容易抬頭看到她一眼,感覺到眼熟,突然間想不起是誰,盯著她的臉,問:“誰?”
梅落一閃身,指指楚嘉樹的方向,水眸波光閃動,“他。”語氣很堅定。
“快點。”醫生看到楚嘉樹站得好像有點遠,後麵又有人陸續的走上來,皺眉道。
“我沒事。”他風淡的看了眼期望的梅落,嘴角幽幽的抽了下,疼不疼是自己的事,再說黎思遠就在這裏的不遠處,芒刺在背的盯著他們,他不想讓她難堪。
他轉身就走,
“楚嘉樹,你的骨頭是不是不值錢?”她看到自己的好心當馬驢肝肺。
依然沒有停下腳步,眉頭卻是擰得緊了,他沒有回答她,或許十歲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不值錢了,何況這身上幾斤幾兩的骨頭。
“喂,你的骨頭,你的命好歹是你父母給的,你就不能對自己好一點?”她感覺他腫麼有一種在找虐的節奏。
他的步子頓下來。
梅落看到他停了,眼角滑過一絲光亮,得意洋洋的看著楚嘉樹,哼,看說到他痛處了,他果然停了下來,看來他心底是在乎親情的。
可是待他轉過臉的一刹那間,姣好麵容的梅落忽的心一揪,因為她直直的看到那一張陰沉下來的臉,她抬手捂著揪起的胸口,吐了口吐沫,垂下頭。
他生氣了?
為什麼要生氣?梅落不解的轉身就要走。他生氣,自己才不找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