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好似被灼傷了一樣,燙得她的小臉都紅了一層,緊接著他的大手卻是毫不征兆的伸過來,一把扯住她的纖腕,她一愣,還沒有等她反映過來的時候,力度扯她入懷。
梅落驚訝著他的動作,怕觸及到他的傷口,並沒有將自己的力量全部負在他的身上。
今天晚上,她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而他因為剛才處理傷口,給他脫了外套,他的身上也隻有一件襯衣,雖然隔著兩層薄薄的衣料,她還是感覺到他身上的灼燙,正在一寸一寸的燃燒著自己的肌膚。
她的心猛然一抽,全身都僵住了。微張著唇瓣,她喘著氣,神情裏一片慌亂,像一隻犯什麼錯誤的小兔子一樣,驚慌到無措。
下一秒,她想到,他是病人,肯定是燒糊塗了,於是她抬起小手,輕輕的拍打著他的臉,“楚嘉樹,放開我。”
“抱抱我。”含糊的囈語,混亂的低音,夾雜著一層濃濃的失落,讓本來要掙紮起來的梅落下一步的動作,赫然間頓住了。
“抱抱我!”
空氣仿佛刹那間停止,她剛才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可是第二次,她還是聽到了,不由的心砰砰砰的狂跳起來。
臉比剛才更紅了。
不由的安靜下來,小臉還是貼在他滾燙的胸口,耳邊傳來他結實有力的心跳,梅落突然間感覺無比的心安與踏實。
她微微闔目,希望這一刻即是永遠。
總感覺像是夢一樣,
即便是夢,她便不想醒來。
突然間,她感覺臉上的滾燙越來越灼燒自己的時候,她才知道他在發著燒,不由的立刻掙紮著從他的懷中抽出身子,目光掠向他扯著自己的手臂,軟軟的垂了下去。
是那樣的無力。
她捂住嘴,駭了一跳,急忙再次去解他的襯衫,什麼雜念也不敢再想。
將他的襯襯完全的脫下了,扔到髒衣簍裏,然後擰幹盆裏的毛巾,一遍一遍的擦著她的身上,然後給他蓋好被子,再拿體溫計測計他的體溫。
比剛才少了一度。
她的心稍稍平穩了下,但是想到他可能還要發燒,所以她將鬧鍾調到半個小時響一次的狀態,梅落擔心自己睡著了,把他燒壞了。
要讓鬧鍾半個小時提醒自己一次。
趴在床邊,她累得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很快,刺耳的鈴音突然間響了起來,聽到的梅落駭得臉一白,迅速的將鬧鈴按停,目光慌張的探向楚嘉樹,她怕把他吵醒。
他一直閉著眼,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她的心才安定下來,長長的呼了口氣。
這次鈴音,也把她的精神頭徹底的喚醒了,她不敢再睡了,定了鬧鍾會吵他,不如自己不睡,於是她悄悄的起身,扶扶發酸發麻的膝蓋,然後再次趴在他的床頭,在台燈的微光裏仔細的看著他。
這是她平生以來,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看著他。
眉眼精致,像是畫出來一樣,竟然他有一雙長長的睫毛,好長好長,她才發現,竟然男人也可以有一雙這樣長這麼彎曲的睫毛,微微垂在眼瞼下,眉間微皺,她抬細指軟軟的替他展開。
她聚精會神的看著他,眼晴裏的困頓一掃而光,心砰砰砰的又亂跳了起來,他是好看的,好看到多少女人為他駐目。
今夜,她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看他,將他的容貌深深的鐫刻在自己的骨血裏,明天或許他和她還依然是走得兩條路。
叫做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