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的同時,她的心尖驟痛,連呼吸都亂了起來,像風中亂顫的一抹飛絮,仿佛沒有根基了一樣,四處漂零。
周圍一片沉默。
連躲在廚房裏的張嬸一聽,眼淚都忍不住的刷的就落了來。
“你怎麼知道?”
“我是醫生,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靜好的聲音隱著一絲蒼茫與無奈。
“對不起,是我無能!”風世安那一雙眼睛映出一片潮濕,他一把抱住靜好,“是我,對不起你!”
“不,世安,這不是你的錯,怎麼會是你的錯,這是我的病,或許是我的命!”靜好的聲音突然間平靜起來。
“還有……”她喘了口氣,“不用勸我,我知道分寸。”她不想世安為難,不想他為了和自己說一個結果和一個事實是那樣的殫精竭慮,那樣的絞盡腦汁。
她不希望是那樣。
“世安,你做得已經夠好了。”她反過來勸他,“如果可以,我明天就可以動手術,剛才雲宙來了,是不是說要動手術的事情?”她喃喃著,左手輕拍著世安的肩膀。
為何幸福裏的不幸是這樣的多。
夜,更長了,
長得靜好雖打了鎮靜劑,可是她在很久很久才睡過去,而風世安則徹底的失眠了,他輕輕的抽出擁在她身上的手臂,目光呆呆的盯著黑暗之中的天花板,心裏百回千轉。
第二天早上,
二人提前一個小時到了羅雲宙的辦公室,
梅落在屋中小心的陪著靜好。
門口不遠處,
風世安很嚴肅的盯著羅雲宙那一張壓抑的臉,“我想和你說一件事?”
“如果她的手被切了,能不能給她換一個?能不能?”他補充著,目光裏閃動著最後的一份希冀。
羅雲宙一動不動的看著風世安。
“如果,可以,我想還給她!”
“不可以!”他歎了口氣,目光下意識的看了眼風世安那一道用力握緊的拳頭,他知道靜好沒有愛錯人。
欣慰的目光看了風世安一眼,沉著的聲音,“如果沒有意外,下午準備手術。”
“可是,她將會失去最寶貴的東西,能不能換一種方式?”風世安現在有些激動的語無倫次,甚至有一點糊塗了,他忘記雲宙曾給他說過的話了。
遠遠的,楚嘉樹急急的走過來,無視遠處的好友,直接推開了羅雲宙辦公室的門。目光裏隻尋著那一道纖弱的身影。
“你怎麼才來?”梅落盯著呼呼跑過來的楚嘉樹埋怨著。
“堵車,剛才醫院門口出車禍了,一輛奔馳撞死一個漂亮的女學生,聽說,見過她的人都說很漂亮,很漂亮,正在醫院做義工。”楚嘉樹道出了剛剛的原因。
“那在醫院門口,怎麼不搶救?”靜好皺眉。
“聽說當場就不行了,還被來回輾壓了好幾次,那一輛奔馳逃逸了,估計現在警察已經追捕了。”楚嘉樹泄氣的聲音,
“那孩子好像才二十歲,你看,多可惜!”他嘖嘖歎息著。
“是啊。”
這時,羅雲宙走進來,目光本能的落在靜好的身上,“下午手術,你們做好相關準備工作。對了,剛才嘉樹說誰怎麼了,外邊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