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細語嚀嗡之後,
平時性格傲氣的梅落,坐起來一邊利索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裳,一邊水眸圓睜,眸底怒意滾滾而來,“楚嘉樹!”然後抬手就是一記耳光。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他卻絲毫沒有躲避。
“你是不是斷袖和我沒有關係!”她咬牙切齒的聲音。
打完之後,細嫩的掌心火辣辣的疼,她不禁微微一愕,不知是心虛,還是擔心自己出手太重了,所以她抬著沒有收回的纖指,小心的望著沒有一絲反抗的楚嘉樹。
“打得好!”他隻是輕輕的吐出幾個字,矯捷的翻身,從她的腿上下來,套上自己的花色的衫衣,敞著胸口蜜色的肌肉,目光幽深的盯著車前麵一片水波浩浩的遠處。
側身從衣袋裏掏出一支煙抽了起來,眼角都微微的咪了起來,在唇瓣的一張一兮裏青煙薄薄,籠住那一抹沉默的臉,還有那五指纖明的指印。
“如果,你不解氣,還可以打!”一絲沙啞混著那一縷嫋嫋而覆的煙霧,給人一種神秘的負荷般,沉沉的撞擊在梅落不安的心裏,她無措的舉著那一隻酸麻的手,倏的縮回來,纖細的指尖微微抖了下。
故意昂著頭,賭氣說:“我打完了。”便把頭一扭瞄向了窗外,眼角的霧氣不爭氣的浮起來,現在她有點後悔不應該打他那一巴掌,可是如果……他們之間究竟算什麼?
車廂裏一片沉默。
直到車窗裏溢進一絲冷氣之後,她才抬頭發現蘆葦劇烈的擺動著白花花的葦絮,應該起風了,她迅速的將外套披上,穿好,才感覺好一點冷,可是一扭頭,卻發現楚嘉樹依舊在一根一根的吸煙,而且他隻穿了一件襯衣,還敞著胸口,不由的急了口,“楚嘉樹,你若想挨凍,別扯上我!”
果然,這一句,楚嘉樹倒上掐一煙,咳咳咳的嗆了幾聲。
不過他最後是什麼也沒有說,隻是胡亂的係上扣子,套上毛衫,套上外套,手握方向盤,腳猛的踩油門。
梅落心驚膽顫的盯著一言不發,隻顧踩油門向前馳去的楚嘉樹,手指下意識的蜣緊,鮮豔的唇瓣緊閉,突然間有一絲涼意突然間從胸口穿過。
車裏的氣氛有一點詭異,楚嘉樹一點也不像之前的樣子,像是換了一個人。更像是梅落麵對的是一個仿似不曾熟悉的人。
怎麼了?
僅僅因為那一巴掌?
等梅落一路胡思八想的時候,楚嘉樹已驅車將她送到別墅門口,她下車,而他連看也沒有看梅落,一個急速的調轉車頭,車子便噌的一下子竄出很遠。
她呆呆的望著車子消失的方向,腦海裏還是閃動著他臉上那五道鮮明的指印……她神情落寞的轉身,一轉頭便看到修川正在門前等著自己,剛才自己光注意楚嘉樹的情緒,竟然都沒有發現修川。
“梅落,你怎麼還和他在一起?他不是早就傳緋聞了?”
“我們是同事,再說一起辦事在所難免。”她淡淡的回應修川,一點好心情也沒有,發絲都是亂的。
修川抬手就想幫她捋順發絲,她的頭發故意一閃,躲開他,正好這個時候柵欄門由仆人打開了,她匆匆向著別墅裏麵走去。
“梅落,梅落!”修川緊走兩步,跟在她的身後不斷的喊著她的名字,想讓她等一等自己。
猛的,她頓下身子,轉頭,眸色微凝,語氣不太友好,“修川,我今天沒有心情,我晚上還要去看雲醫生,所以你請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