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槍傷,頭又撞到石頭失憶,都不醒人事十幾天了。”靜好抬手試了把臉上的淚水,顫抖著說了出來。
眼前的女人說的和夢裏差不多,難道夢境是真實,那個墜落山崖的女人是誰?風世安那一雙微微灰澀的眸子裏閃動著一絲疑惑。
“我是誰?”他仔細的咀嚼著眼前的女人管自己反複叫著一個世安的名字。
“世安,你怎麼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她站起來,胸口一鈍,有些痛,盡管醫生說過結果,但是就在眼前,突然間這樣的出現,她本能的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靜好微微傾身哆嗦著手指就要撫摸那一張熟悉已久的臉,可是他砰的抬手,嫌惡的拒絕她,“離我遠一點。”臉上的冷漠更濃了。
靜好又立刻怔忡住了,連整個人都僵住了,她盯著那一張熟悉的臉,份外陌生的眼神,心痛如絞,水眸盈滿了淚水,她的聲音斷斷續續的發出來,像是被堵了淚水和棉花,“世安,我是你的妻子,我是靜好!”
“我不認識你。”他依舊又冷又硬的聲音,眼角那一道漠視她的光芒,像一根根冰冷的刺,讓靜好的心猛的被刺到了。
她撫著自己的胸口,一動不動的望著她費盡千辛萬苦等來的愛,卻突然間回到零點。身子承受不住的恍了恍,險些摔倒。
砰的,
最後,她軟軟的坐在椅子上,仿佛這些天積攢起來的希望與力氣,突然間被魔鬼吸空怠盡,目光裏那一抹光亮徹底的陷入一片黑暗與沉睡之中。
正在這時,剛剛趕過來的秋穆清隔著門縫,好像看到兒子好像坐了起來,她激動的立刻推開門就走進去,顫抖著聲音,“兒子,你可算是醒了,媽給你煲了雞湯。”
“你是誰?”他不可思議的望著忽然而至的秋穆清。
砰的,手指一鬆,手中的雞湯差一點就掉到地上,秋穆清大腦一片發懵,她呆呆的看了兒子兩秒鍾,然後眼角含著淚花道,“兒子,我是你媽呀。”
靜好緩緩的站了起來,雙腿麻木的走出來屋子,走下樓,靜靜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雙手緊緊的抓緊胸口的衣服,想要止住胸口剛才帶來的一刀刀剜心剔骨的疼痛。
他怎麼就忘了自己?
呼吸一口氣,感覺有無數的小刺在氣息裏流淌,一根一根的紮著自己,傾刻間,她覺得呼吸都已經成了一種無法克製的痛。
很快,趕到花語別墅的程墨然也到了,看著靜好默默的坐在客廳裏無精打采的樣子,上前給她打招呼,“靜好,世安怎麼樣?”
“他醒了。”她的聲音裏沒有多少力氣。
“真的?”程墨然一陣驚喜,還沒有等到靜好再說什麼,立刻噔噔噔上了二樓,然後推門而入,卻看到一臉淚水的秋媽媽。
“阿姨,怎麼了?世安醒來是好事,你怎麼還哭了?”
“世安,他不認識我了?”秋穆清頹喪的坐在床頭,一臉的傷心與失望,他居然連媽媽也不認識了。
“阿姨,不要哭了,醒了總要好,醫生說了不就是失憶嗎,或許還能恢複,慢慢來,哪能一口吃個饅頭,不要傷心。”程墨然安慰完秋穆清就來到風世安的床邊,盯著那一張熟悉的麵龐,抬手指指自己的鼻子,“還認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