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麼也做不了,隻能默默祈禱他能夠趕快醒過來,植物人就真的麻煩了。”雲宙覺得有點可怕。
“那個,是不是靜好的翻版給你打的電話,家裏有事?”墨然問向雲宙,大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要不你就回去,我在這裏盯著。”
“你一個人怎麼能盯兩個人?”羅雲宙的聲音微微蕭瑟了下,餘光裏還是瞟過病房裏的那一抹纖瘦身影。
靜好坐在世安的床上,靜靜的看著側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世安,那一張絕代風華的側臉上已經寫滿了蒼白,沒有一絲血色,雙眸緊閉,眼窩深陷,腦袋上包著一層厚厚的白紗布,因為怕他枕壓傷口,防止開裂,隻能讓他側躺。
一堆液體像小山似的掛滿了他的頭頂,一滴一滴的液體從管子裏緩緩的流進他的體內。
淚水刷刷的落了下來,
她低聲的喃喃著,和淚水嘀嗒嗒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像一曲哀傷的音樂,“世安,你醒過來,你不是說梨花節,我們隻看了一年,還要看以後的嗎?我等著你,看明年的,你如果不醒過來,我們怎麼看?”
“都是我不好,對不起,若不是我一心執念的追你到那個小島,你也不可能被他們要脅,對不起,我們還有好多年沒有走,好多事情沒有做,你要早早的醒過來,你不說是要做手術,我們還要追生寶寶嗎?我上次沒有答應,這次我答應還不好嗎?隻要你醒過來。”
……
又是一天一夜,靜好一直守在他的床前,他卻還是沒有醒過來的任何征兆,她的嗓子在說了一天一夜之後有些啞了。
晚上,她終於累得趴在他的床頭睡著了。
小雨也又陪著她下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三天的早上,當一絲暖陽劃過那一層濃重的烏雲斜斜的透過玻璃照進來,照在靜好那一張疲憊和已瘦削下的小臉,她被陽光刺醒了。
她微微睜開眼睛,抬抬發酸的胳膊,被陽光一刺,她倏的不禁咪了眼,待適應了陽光幾秒後,迅速的抬頭看看眼前安靜的躺在病床上的他。
和昨天一樣的情境,他絲毫沒有任何反應,不過從監測器上她看到他的心跳頻數是正常的,總算受傷的心得到稍許安慰,他的心跳貌似比昨天平穩了不少。
起身離座,她拿了盆子,將毛巾放進熱氣騰騰的水中,洗了又洗,才彎身來到他另一側的床前,小心翼翼的去擦他的臉,生怕碰到他的傷口,她仔細的輕試過他的臉,發現無論幹什麼時候他的臉都是那樣的精致立體,看一眼,就無法自拔。
或許就像那一個深手不見五指的深夜,
當她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就看到他那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盡管那裏是殺氣騰騰,可是他的那一雙眸底卻是深遂無比,像一片深不可測的海水,帶了魔力般,隻是望一眼,就感覺整個身子不禁然的被卷入那一片大海的漩渦裏。
再也逃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