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梅落那一張糾結委屈的臉,立刻意識到什麼,推開門,她就走了進去,而梅落卻是呆呆的站在門外,有點不敢進去。
雙手插進口袋裏,雲靜好回頭看了眼不敢進屋的梅落,像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眼巴巴的等待著下一刻的懲罰。
轉過頭,她走過楚嘉樹的床上,看著那一張青黑的臉,顯然他剛剛發過脾氣,現在她還能嗅到屋裏一絲硝煙味道。
“嘉樹,你怎麼了?”
“告訴我,我到底怎麼了?”他的眼睛瞪得圓圓的。
這是第一次,雲靜好看到他發飆的樣子,她微微一怔,“你的最要命的零件破損,已經進行手術,手術基本可以保證健康,但我還要看三天後的片子,才能確定最後的結果。”
“告訴我現在的狀況。”他的聲音激動的抬高。
“切除了一個。”她格外冷靜的聲音。
“啊!”楚嘉樹臉上的肌肉猛的抽搐了下,雙手緊緊握成拳,然後咚咚咚的砸在兩邊床沿,氣息粗了又粗,胸脯都跟著劇烈的一起一伏,
最後,他咬牙,“靜好,你出去。”身子撲通的一聲倒在床上,雙眼發呆的盯著醫院白色的吊頂,目光裏一片模糊……
“那你,好好休息。”雲靜好看到楚嘉樹一時難以接受的樣子,也就不再多說什麼,迅速的退了出去。
“怎麼樣?”正在擔憂的梅落一看她走出來,就急急上前抓住她的手,眼中一片憂慮,她真的害怕嘉樹聽到手術結果會受不了。
“他情緒不好,不過這種事情要慢慢的消化。”雲靜好歎了口氣,告別梅落,穿過走廊,來到宿舍準備休息一下,昨天太累了,她又值夜班並沒有回家。
“靜好。”風世安及時的出現在這裏,手中還拎了一隻保溫桶。
“你工作要忙,不用天天來。”她知道他最近很忙。
“疼老婆的時間不能耽擱。”他緊隨著她的步子走進宿舍,注意到宿舍裏正好沒有人,他大膽的將保溫桶放在桌上,眸角流光閃爍,“喝一點?”
“嘉樹的呢?”她問。
“我已經在剛才交給梅落了。”
她歎了口氣,坐在床頭,“嘉樹的樣子,讓我看到了當初消沉的你,不知道他和梅落能不能渡過這一關?”
“他的手術沒有問題吧?”風世安的臉上也現著一絲擔憂,極為沉重。
“應該沒有問題,但是看似沒有你當初嚴重,可是他經過幾米高的鋼管,一路磨擦攆碎下來,裏麵傷得厲害,外傷不是很明顯,所以現在都不能確定。”
“如果去德國,有沒有問題?”風世安不是不相信靜好,擔心嘉樹父母知道肯定要去國外。
“去不去一樣,霍姆期老師並沒有德國,而且一路的輾轉容易耽擱時間與病情,如果在這裏能治,我並不讚成轉院,如果嘉樹想轉,我也不會反對,因為他的情況沒有你上次那樣的糟糕,你上次是流血過多,都直接昏了過去。需要搶救。”她淡定的陳述自己的觀點。
“嗯。”
正在這時,
拍拍的敲門聲,嘶啞的聲音,“靜好。”
他們一聽是梅落的聲音,靜好立刻起身上前拉開門,將她迎進來,看到她一臉的淚花,一點也不像那個驕傲、霸氣側漏的影後,不禁歎了口氣,
“梅落,是不是他將你的碗給摔了,保溫桶也扔了?”靜好猜得出來,會發生這個樣子。
“你怎麼知道?”梅落微微一驚,雙眼凝著靜好。
靜好微微一笑,目光瞥向風世安那一張絕代風華的容顏,“他知道,男人之間的話題好溝通,今天讓世安和他好好的談一談,或許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