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
忽然有人緩緩的朝著雲靜好的方向走來,如同一籠黑雲傾壓過來,給人無形之中增加了一種壓迫感。
來人安靜的坐在剛才空餘的座位,她專注的盯著台上,那一抹玉樹臨風的身影卻是一直沒有出現,她想一會兒頒獎的時候才能看到他。
一道忽隱忽現的熟悉味道漸漸環繞開來,像是彌散的霧氣一樣,一縷縷的飄閃在自己的周圍,惹得她的鼻子輕嗅,這個味道怎麼這麼的熟悉?
淡淡的絲柏味?
她的心猛的一揪,身子嗖的一下子繃直了,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仿佛瞬間被一陣冰風吹成冰雕,呼吸驟停。
風世安?
過了好久,僵硬的她才緩過勁來,膽顫心驚的側轉眸光,那一道昏暗燈光下,絕代風華的男神,他就那樣坦然自若的坐在那裏,像是沒有發現自己一樣。
心在胸口還在撲通撲通的亂跳著。
纖指按上胸口,強迫自己安靜下來,她紋絲不動的轉過頭,繼續盯著台上華麗燈光下的影片回顧。
可是眼神卻是完全的一片慌亂,沒有了剛才的定力與自信。
或許是她看錯了,雲靜好馬不不停的安慰自己,一輪又一輪,根本就不是風世安,再說觀眾席黑燈瞎火的看錯也很正常。
“雲靜好!”磁啞、質感動聽的弦音像一抹清泉嘩啦啦的流進了自己的心田,胸口又是一片冰雪消融,春暖花開,泉水叮咚。
纖指刷的全部蜷起,緊緊的縮進掌心,全身再次九十度的完全繃直狀態,她的目光虛望著舞台一片亂七八糟的燈光與人影,什麼也沒有看見。
“雲靜好!”又是一聲輕輕的呼喚,比剛才的音色低沉,旋律也比剛才慢了兩個節拍,更富有樂感和節奏感。
心,嗖的一下子從胸口像箭一樣快的爬上嗓子眼兒。
雲靜好全身的神經都緊繃在一起,就像開戰前的弓箭一樣的,繃到最直,弦也拉到最滿,一觸似乎馬上就要爆發的樣子。
“雲靜好!”一聲比一聲輕,一聲比一聲低沉,這一聲醇厚甘美,像是陳年的老酒一樣,一下子全部灌入到你全身的血管裏,滋味濃久,回味甘長。
猛的,握著雙粉拳的雲靜好轉頭,“鬧夠了沒有?”
“沒有!”暖昧的聲音伴著一絲熱氣湧在了雲靜好左側的臉頰上,她感覺小臉發燙,迅速的轉過來,端正坐好。
低低的聲音,“我老婆是不是臉現在又紅得像個蘋果了,不是,是柿子,不,還是紅酒的那一抹酡紅?”
“你!”當著很多人,她強壓下自己的火氣,何況她是應了淩露的,所以她不能再做任何親近風世安的事情。
“我不認識你!”她一堵氣,扭過臉。
“喲,一年前,某人天天爬人家的床,還說不認識?”
“不認識!”她咬咬牙,狠狠心,轉身要走,可是嬸嬸身子噌的向前一伸嚴實的擋著自己。
她暗想,看嬸嬸和風世安早又竄到一起了。
“讓開!”她噌的站起來,向著左邊風世安的方向冷冷發聲。
這時,後邊的人不幹了,因為她站起來擋人家看舞台了。
最後,雲靜好隻得咽了口吐沫坐下,反正黑暗之中,誰也看不清誰!
“我特的找你還債!”風世安一本正經的腦袋湊近了她的耳邊。
“我不欠你的!”她脫口而出,記得陳貴芬的早還他了。
“那天晚上,我們可是說好的,我們一起嘿咻,結果你又放了我鴨子。所以你欠我一個晚上的債!怎麼不欠?”
唔,她的臉刷刷的又被刷了兩遍紅漆,紅得快要變成染坊了,她壓著胸口的氣焰被他說得想氣又氣不上來,隻是一下子,轉眼間,胸口又癟了,那股氣焰又蔫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