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第二天,帥氣無敵的風世安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抻著一張極為陰冷的臉,在病房四處瘋狂的找人。
看到那一記冰冷的眼神,已是心驚膽顫的王醫生小心著,“風先生,雲醫生剛剛幫您端粥,所以您耐心等一下。”
當雲靜好笑咪咪的端著一碗粥推開重症監護室門,頭發發麻的王醫生不自在的撓撓頭,憨笑,“雲醫生,你忙,我先走了。”
這個難纏的病人,嚇得劉醫生早就躲開了,他寧願隻做手術,不想伺候這樣的主兒。
王醫生倒是被風世安的折騰嚇怕了。
碗還沒有放到桌上。
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質問,“雲靜好,你昨天是不是偷襲我?打麻藥?”
“是!”她大方的承認,不矯揉造作,碗砰的一聲蹲在床頭櫃上。
她不用看,都知道那一雙黑沉黑沉的臉,像上浮過一層又一層濃濃的陰霾,黑壓壓的,轟然而至,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如果,下次,你還這樣,我還給你打。”她轉身一絲不看風世安的方向,她早就嗅到了屋中一股濃濃的火藥味,還有那一記大拳握得咯吱咯吱發響的聲音。
一邊洗手,她一邊淺淺而說。
空氣越來越緊張,她卻絲毫不在意。
“不過,這樣偷襲的方式很多,如果你再撥掉針頭,我依此懲罰你,比如,你的液體裏我可放麻藥,你的白水裏我可以放,還有你的雞湯裏我可以放,還有噴物劑我都可以放……她明媚的笑著,儀態大方的走過來,端起櫃上的碗。
她淡然平靜的坐在他對麵,“如果想早早的離開這裏,就必須要吃東西,這不是我說的,是醫生說的。“
風世安怎麼感覺有一種被這個無賴-狠準絕的女醫生蹂躪被糟蹋的節奏!眼中的火苗噌噌幾下,竄了又竄,燃了又燃。
下一秒,
不過,她溫柔如水端起碗的樣子,明媚清亮的笑著,平靜安和,像一抹冬裏的陽光暖暖的照進了他的心裏,突然間,心中被陽光灑遍,暖暖的,萬物開始生長。
火氣貌似被一盆溫柔的水花撫滅了。
冷哼的看她一眼,瞥瞥碗裏的粥,他閃過一記壞壞的念頭,滑落腦海,“喂,雲靜好,這是什麼雞血啊?你放了多少鹽?齁死人了!咳咳!”
他狠狠的皺起眉頭,做出一副欲嘔吐的神情。
她一愣,碎念,“我聞著味道很正,張嬸熬得不會錯。”她狐疑的看看周圍,好像沒有別的湯勺了,便舀了一勺放至唇邊,小嚐一口,
“不鹹啊?”
終於再也憋不住的風世安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
狠狠的白了一記他那一張徹底笑開的臉,沒有陰鬱,沒有消沉,好似是沒有掉台之前的風世安。
她的水眸眨眨,盈出一絲淡淡皎潔,澄清發亮。
不過,他竟然知道捉弄她。
收起碗,她轉身去了衛生間,不給他喝了,清理幹淨之後,屋中再度恢複到一片沉寂。
瞟過他一眼,她便看到那一雙曾經的黑眸,總不是不經意的現出一絲憂鬱下的淡墨色,不如住院前的幽黑濃遂,一眼望不到底,像染了罌粟般的魅力,讓你一眼便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她依舊坐在他的床邊,抬起水眸灼灼的望著他,凝視著他幾秒之後,眼神從他的臉上移開,兀自的歎了口氣,“如果明天天氣好,我推你出去走走。”
看得出,他一直很壓抑,很苦惱對於自己的病情。
沒有回音。
其實,雲靜好並沒有指望風世安的精神能夠馬上好起來,她歎了口氣,站起身,準備去接一杯水給他。
“等一等。”他清冷不甘的語氣,就像從前冷然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