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雲靜好很乖的縮到大床裏邊,也就是退縮到了風世安睡覺的位置上,難為情道,“我說讓你讓開,你不讓開……”
她知道風世安有巨大的潔癖,這一下自己可是踩到老虎尾巴上了。
“雲靜好,你是不是故意的!”暴跳如雷的聲音,震得屋子裏麵轟轟的響著,風世安黑著那一張烏雲滾滾的臉,似乎馬上就要暴雨傾盆的樣子。
直接扯了一塊,又一塊麵巾紙擦了又擦自己那一張絕世風華的臉,最後是果斷的衝進了衛生間,幾分鍾之後,他出來的時候,額前的根根豎起的發絲上有幾滴水珠。
臉色依然鐵青!
一絲好聞的絲柏味,漸漸的湧來,迷迷蒙蒙的,後來漸漸的清晰起來,雲靜好知道他正朝自己走近。
“我不是故意的!”她小聲的解釋。
“能不能幫我遞一下床頭櫃上的紙巾,我過敏了,不是感冒!”她重複解釋著,盡管雲靜好感覺有點大窘,但聲音是軟軟的,還有一種委屈的感覺。
這一下,風世安更惱火了,她噴了自己一臉,她還委屈?
現在非常安分的雲靜好知趣的垂著眼瞼,發著很軟的語氣,夾著委屈的聲調,絲毫惹不起風世安咆哮如雷的戰鬥力。
尤其是那一個白色的護頸,明晃晃的不斷的在風世安漆冷的眸色裏放大的時候。
他胸口的氣莫名的散去了一半,轉身走到床邊,“雲靜好,去你那裏!”風世安讓她回到自己睡覺的位置。
“好!”她很小心,很快將屁股挪到了自己的位置。剛才握緊的一隻粉拳微微鬆開一絲。
“雲靜好,下不為例!”頭頂上傳來一聲暴喝。
“嗯,啊!”連連應稱,雲靜好抬起那一雙水澤泛泛的瞳仁,愣了下,然後趕緊發聲,表示同意,可是還啊字還沒有落下的時候,
又是一記響亮的噴嚏。
噌的,風世安反彈似的從床上坐起來,黑線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整張臉,怒視著雲靜好的方向,“你是不是打算在屋內下雨?”
她尷尬的一手捂緊鼻子,一手連忙擺手,挪動身子去夠床頭櫃上的抽紙……
“我不是龍王!”雲靜好很自責,不過她聽到風世安在發嗆自己,心裏很鬱悶,一點同情心也沒有,明明自己過敏了嗎?
沒有同情心!
擦完了,雲靜好感覺舒服多了,就是感覺還是癢癢的,不過自己的鼻炎噴劑用完了,她一陣懊惱,如果昨天晚上不去吃飯,如果昨天晚上不打車,自己早買了噴劑了。
“這個,我去書房睡!”她很自覺的提出建議,想化解眼前的難堪。
“不行!”
“好吧,你睡書房!”雲靜好很無奈著,這個家夥總是很固執、霸道。
“誰說我睡書房?管好你的鼻子!”風世安順勢躺下,身子直接背了過去,聲音清清冷冷的,像下了一場初冬的冷雨。
雲靜好張張嘴,沒再說什麼,迅速的抬手將被子一拉,把自己蓋了一個嚴實,整個人完全縮進了被窩裏。
可是裏麵的空氣並不通暢。
粉塵加上什麼的亂七八糟,再加上燥熱,雲靜開始在被窩裏,阿嚏,阿嚏的打了起來,聲音頻頻,一串接著一串的……
風世安的臉色很難看,再次坐起身,蜷腿,轉身望著被窩裏正忙碌著打噴嚏的大青蟲,“雲靜好,你打算冬眠?還是打算噴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