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她就想笑,可是下一刻,雲靜好卻僵上那一抹欲露出來的笑,華聖哲的身影浮現在腦海裏,她記得,華聖哲說過,等她老了,沒有牙齒了,他去喂她飯;等她老得走不動了,他來當她的拐杖;他還說,有一天等她老去,那麼他一定與她同葬……
那些最美的誓言,都沒有實現。
而且在最美的年華裏,她和華聖哲卻艱難的走到了盡頭。
有時候,
人生如果沒有結局,一切都沒有定數。
就像現在的自己,一年之後就是結局。
“想什麼呢?”風世安溫潤的嗓音,她聽起來有點不舒服,因為她習慣了他清冷的樣子。
“想到男神為女屌絲周到熱情服務,真是享受得心驚肉跳!”雲靜好拽了把,其實她不喜歡拽詞,不過今天她感覺風世安真的很友好。
自己又感動一小把。
“切!”風世安端碗而去,盛了湯,開始用筷子夾菜自己吃……
“咦,你不是有潔僻嗎?怎麼用我用過的筷子,那是有我的無限獨的納米小細菌……成千上萬的可能要鑽進你的五髒裏,生根發芽,哺育下一代。”
當看到風世安黑冷的眼神後,她悄悄的咽下了後邊一堆話,她不敢說了,省得惹火了他,沒好事。
下一秒,雲靜好聽到了桌上筷子被扔在桌上的聲音。
她咯咯的笑了!呆然還是有潔僻。
雲靜好發自真誠的笑了,雪白的牙齒一齊從兩瓣唇瓣裏閃亮的耀在炫目的燈光下,盈盈的水眸彎了下來,皎潔透徹,像一輪嶄新的月兒,從西方悄悄的掛在樹梢,透著那一絲動人的光澤。
風世安第一次看到她大笑,那笑聲,很親和,很有感染力,像一陣炫風一樣的炫過自己的心海,掀起一陣陣波瀾,肆無忌憚的湧動著……
他總是那樣不經意間被她感染。
她是一個快樂卻又安靜平和的女人。
溫婉嫻靜的笨女人!
意識到風世安專注的黑眸瞅著自己的時候,雲靜好的笑容嘎然而止,立刻抬手摸摸臉,難道臉上真的有飯粒?
下一秒,風世安起身離坐,感覺喉嚨再次燥熱難安,扯了扯脖間的領子,感覺氣氛有些發悶。
“張嬸,過來收拾東西!”
他的聲音冷了下來,轉身離開了餐廳。
推開一樓的落地窗,風世安邁進台階,扯扯領口,讓微涼的秋風吹散著那一股暗暗湧動的燥熱。
自己強大的掌控力,突然之間就被她一顰一笑給輕而易舉的挑動。
他晃晃頭,
在想,自己一定是為了六年前的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風世安才在秋意涼風中邁進了客廳。
張嬸笑咪咪,抬眼望了眼二樓的方向,“少爺,少奶奶上樓了。”
“哦!”
噔噔的上了二樓,風世安的步子在臥室門口頓了下,然後大步流星的推開了書房的門。
雲靜好豎起耳朵,聽著優雅穩重的腳步聲,從門前穿過的時候,內心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這個家夥還要辦公。還不如趁他睡之前,占了大床,好歹自己是病號。
鋼板床太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