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區委辦其他工作人員也在勞正平的招呼下走了進來,大家一起向唐小州敬酒。
勞正平說:“你們注意啊!現在唐主任可不是一般的首長了,是省委領導,就是市委王書記也得給他麵子,誰敢勸酒,把他灌醉了,小心我可不客氣。”然後又轉頭衝唐小州道:“小州啊,你意思意思就行了,別喝多了!”
這時,短信響了,唐小州低頭一看,是王詩瑩的,她說:“你晚上有空嗎?”
唐小州回了一個:“過一會就有空了,有事?”
王詩瑩:“也沒什麼事,你忙吧!”
吃完了飯,唐小州知道勞正平晚上一定會安排別的活動,但他不想在這裏瞎耽誤時間,見大家酒喝得差不多了,他便借口說還有事,需要提前離開。
在座的都知道他是大忙人,既然他說有事,誰也不會強留,他因此抽身而出,來到酒店門口,給王詩瑩打了個電話。
他問:“你在哪兒呢?”
她說:“在海天一色。”
他問:“還有誰?”
她說:“還有一個。”
他開玩笑的問道:“不會是你老公黎軍吧?”
她說:“那人就是你啊,我等你半天了,怎麼,你的事辦完了?”
他說:“辦完了。”
她問:“那你過來嗎?我還沒吃飯呢。”
唐小州愣了一下,雖然他已經吃飽了,但還是說:“好,你告訴我海天一色在哪裏,我過去陪你吃飯。”
她說:“在東風公園南邊一百米。”
唐小州沒有聽說過“海天一色”這個地方,就問:“這是哪裏?”
“海天一色”其實是一間西餐廳,主廳部分是幢樓頂天台。
王詩瑩定的包廂叫了一個很浪漫的名字:“愛琴海。”
唐小州進去的時候,對王詩瑩開玩笑說:“你害了什麼病?要我來愛琴海找你。”
王詩瑩說:“你不覺得這個名字很浪漫嗎?”
唐小州因此想到她還沒有吃晚飯,便開始點菜。他自己很少吃西餐,自然不知道該點什麼。考慮半天,便把菜單遞給了王詩瑩,要她點。
既然兩個人吃的是西餐,自然就要點一瓶紅酒。
王詩瑩將酒杯舉起來,說:“祝你……對了,我應該祝你高升呢,還是祝你喜得佳人。”
唐小州愣了一下,以為她知道了自己和梁芳的事,就開口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王詩瑩用手理了一下長發,說道:“恭喜你……”她瞟向身前的酒杯,滿眼都是惆悵的味道。
唐小州正準備說些什麼,王詩瑩徐徐接口:“你們不會是普通朋友吧?”
唐小州剛要回答,王詩瑩卻笑道:“好了,不說這個了,好好品嚐一下,看這家店的牛排味道怎麼樣。”
唐小州簡直一頭霧水,張口結舌不知從何說起,心裏明白這是女人天生嫉妒心和小心眼在作怪。可是唐小州對王詩瑩並沒有表白,若不是那天誤打誤撞搞得有些過火,唐小州這會兒和她還是前同事關係。
“我們...我們還沒完全確定關係,但...但也算是很好的朋友了。”唐小州試圖用最簡潔的語言描述他和梁芳的關係,他覺得,在男女關係上最不能解釋,越說越亂,說得越多問題越多。
她似笑非笑,臉上的神色分明是不相信。
唐小州無聊的看著菜單,又點了幾樣點心,王詩瑩神情悠然地東扯西拉,就是不提梁芳。那地方很漂亮,甚至可以看到街上的風景,可惜外麵冷了點,不然就坐露台了。
這頓飯吃得很沉默,出來的時候,看到有人拿著吉它在賣唱。
唱的是《空空如也》,唱的一般,但是唐小州還是被打動了,給了他10塊錢,作為對他的支持吧。
其實,這正是唐小州渴望的生活,拿著吉它去賣唱,拿著吉它過著流浪的生活。唐小州想想以前自己學吉它的時候,手指起繭,反複練習大橫按,也許自己應該把吉它拿起來…….
在地鐵裏,一群美女圍繞著,聽的如醉如癡,還有人上來幫他擦汗。
“這就是我想幹的,去地鐵賣唱,你覺得如何?”唐小州轉頭問王詩瑩。
“可以啊,隻要不是靠近我工作的地鐵。”她回答的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