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我覺得我們之間其實並沒有多大仇恨,不是嗎?”王詩瑩盯著唐小州,臉上似笑非笑,那意思很明白,不管你是不是紀江南的秘書,我王詩瑩也不怕你。
“王處長說笑了,我怎麼敢報複你。”唐小州淡淡地回了一句,收起臉上的笑容,目光瞥向王詩瑩耳朵下那雙搖擺不定的極品翡翠耳墜,表情莊重地道:“我一向認為,咱們之間,做朋友比做對手要好。”
“做朋友?”王詩瑩像是聽到了天下間最滑稽的笑話,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直笑得花枝亂顫,笑聲停時,揚起俏臉來,語氣冰冷地道:“你覺得可能嗎?”
唐小州冷笑道:“這就是你道歉的態度?”
王詩瑩抬手拂了拂秀發,眼波流轉道:“怎麼,嫌誠意不夠?那好,咱們握手言和行了吧!”說罷,站起來伸出纖手。
“是不太夠!”唐小州趕忙笑吟吟地站起來,伸出右手,握住那隻綿軟滑膩的手掌,輕輕搖晃一下,旋即分開,微笑道:“王處長,我知道,你其實是很通情達理的人,以後大家好好相處。”
王詩瑩微微點頭,默不作聲地望了他一眼,歎了口氣。
吃完飯,當唐小州去前台結賬時,王詩瑩說不必了,這頓算她請。
出了門,攔了輛出租車。唐小州看了看表,已經夜裏十點多了。他掏出電話,給劉致遠打了過去:“大哥,是我。”
“哦,小州啊,有事嗎?”這麼晚接到這個電話,劉誌遠並沒有顯得不耐煩,而是顯得非常熱情,甚至有點受寵若驚。
“哦,沒什麼大事,我就是想谘詢你個事,王詩瑩到底是什麼來頭?”
“她啊,她老公是檢察院的黎處長,公公是...是紀委書記黎向陽。”
“哦,知道了,你早點休息吧。”掛了電話,唐小州微微吐了一口氣,微笑著自言自語:“紀委書記。”
他這一天一夜不歸,蘇雪仍是和往常一樣,不聞不問。唐小州想,假如自己真的死在外麵,恐怕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蘇雪怎麼會這麼狠心?說不定她正巴不得自己死在外頭呢!心裏恨得發癢。
回到家,才知道蘇雪不在,平時穿的衣服不見了,皮箱少了一個。她準是故伎重演,回娘家了。
哼,真是得了便宜賣乖!唐小州趕緊給蘇雪娘家打了個電話,劈頭裏就聽見蘇衛國的咆哮:“唐小州,你是怎麼搞的?都這麼晚了,你現在才打電話,你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家了?”
聽見蘇雪果然在娘家,唐小州放了心,耐著性子聽完蘇衛國的一通數落,一邊道:“她還好吧?”
“好什麼,一回來就哭!不是我說你,你看你現在這樣子,事業不成不說,家裏又弄得亂七八糟。我們家小雪哪兒不好,你憑什麼這樣對她?”
唐小州心想不知蘇雪在那邊又胡說什麼了,就算她對老公絕望了,也不能毫無根據地瞎說,老兩口兒指不定會怎麼想呢:他唐小州怎麼由於升遷失敗而惱羞成怒,把氣撒在老婆身上。
但對蘇衛國顯然不能說這些,說也說不清,他隻相信他的寶貝女兒,姑爺終究是外人,而且是個外地人,沒依沒靠,更可氣的是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