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寇仲所說整個江湖都震動了,不過不需要到明天,在石之軒攜寶離去的那一刻,整個天下都震動。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和氏璧居然會在靜齋禪院被盜,這實在是個讓人不敢置信的消息。靜齋禪院是一個什麼地方,恐怕皇宮都不比它安全多少,但事實就是和氏璧被人盜走了。
當這個消息第一時間通過各路人馬埋伏在靜齋禪院奸細傳到野心家的桌案上時,離天明還要兩三個時辰,而這點時間已經足夠密切關注的人弄清楚靜齋禪院所發生的這一切。
因為那個狂妄的人根本沒有作任何掩飾,更因為單論名聲恐怕和氏璧在他麵前都要黯然失色。
邪王,石之軒。
年輕一輩,或許根本沒有聽聞這個名字,或許聽過卻想不起來,基於無知而保持沉默。畢竟這個名字,關於這個人的事情,被慈航靜齋視為禁忌,封鎖了一切有關他的消息。
而老一輩事隔二十年前再次聽到這個熟悉而陌生的名字,各個都是神情複雜,基於了解而保持沉默。盡管經過這麼漫長的時間沉澱,這個名字蘊含的威力卻沒有絲毫的減弱。
更何況邪王獨闖靜齋禪院,硬抗所有武僧,從容將和氏璧收入袖中,毫發無損的翩然離去。可見功力不減當年,更是到了眾人難以想象的地步。
當然這樣的影響都在石之軒的預料之中,既然要插手這天下角逐,又豈會畏手畏腳。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夜靜,蟲鳴。
石之軒腳步放慢,碎石子路盡頭,一棟小宅,半舊的門扉上麵貼著兩張門神的畫像,屋簷上懸掛著兩盞明燈,靜靜撒著光輝,為遲歸的人照亮歸家的路。
石之軒一時間望的有些癡了,滿心豪情,化為暖流在心裏涓涓流淌。
門,突然被推開,這寂靜的夜裏發出異常刺耳的咯吱聲。
隻手對抗整個靜齋禪院心中不曾激起一絲漣漪,而這細微的聲響卻讓石之軒心跳都有些不規則。
半張臉從門後露出來,人未語先笑。
“嗬嗬。我說是尊上回來了。”
安隆龐大的身軀在能容納一個成年人的空間,隻能露出半個身子。
見尊上麵色淡淡的,安隆眼睛一轉,笑嗬嗬回頭道:“夫人,是尊上回來。”
石之軒走進宅院,隻能看到那道倩影慌亂的退入宅院的陰影中,心情徒然轉好,唇畔自然而然溢出一抹笑意。
石之軒盯著那個方向許久,才柔聲道:“徐子陵和寇仲,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嗯,她做得很好。”
身後的安隆也收攏笑意,一臉正色,躬身答道:“一切都是尊上早間布置的好,握到徐子陵和寇仲能力的底線,不斷刺激,以戰養戰,這兩人絕不可能有如今的成就。想必小姐在此亦不敢居功。”
安隆自然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這可是尊上布局裏關鍵的一顆棋子,動用這顆至關重要的棋子去培養徐子陵和寇仲,尊上真可謂對夫人用盡心思。
石之軒道:“今晚的事情,趕快去安排吧。”
安隆低聲應道:“是。”
安隆遲疑了一下:“尊上……”
石之軒瞥了安隆,淡淡發出了一個音節:“嗯?”
“額,屬下沒有質疑尊上能力的意思,隻是屬下不明白尊上為何要親自出麵……若是祝玉妍插手,怕是今夜靜齋禪院不好收手。”
徐子陵和寇仲二人固然看在夫人麵上一定要出手相助,但是何須尊上親自出馬?祝玉妍可不是好像與之輩,況且她和尊上兩人之間……在這個緊要關頭若是一個不好,豈不是影響到今後的安排。
看到安隆關切的眼神,石之軒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負手而立:“不好收手?今晚此局的奧妙祝玉妍怕是占了半分。”
正和石之軒所言一樣,威逼祝玉妍,還是強勢奪取和氏璧這兩件事情是構成今晚關鍵的一環,而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設計之中。
石之軒對於和氏璧裏蘊含對人體有害的力量早就做了準備,有補天石在手,和氏璧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事前石之軒推算出整天麵對和氏璧的了空需要療傷化解和氏璧影響的時辰。正如預料的一樣,如此虛弱的了空實在不堪一擊,而沒有了空在一旁幹擾,靜齋禪院在世人眼中武功高超的的僧人,在他眼中不過是一群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