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她開始哭了,眼眶通紅像是一隻小兔子。
我站在原地僵了一下,不成全倒是我的不對了?
“你不能這麼自私,你說離開他就離開他,這一年你知道他是怎麼過的嗎?那麼多人想要他的命,他有多少次死裏逃生…都隻有我陪在他身邊,你去哪裏了,你除了和他有那張結婚證,什麼都不是!”她緊張的拽著我的胳膊,說這些時日都是她在陪著淩沐陽,而我卻不知道在哪。
“那是你的事情,知道我們有一紙結婚證就該想到,隻要我還活著,你算個什麼東西?”我煩躁的把人推了出去,有些頭疼的後退了一步。
腦袋炸裂的厲害,又是那種疼痛感,太陽穴連著頭頂撕裂的痛。
“你不覺得自己很自私嗎?你們之間根本就沒有愛情,你嫁給他是迫不得已,他娶你也是另有所圖,現在你們之間已經沒有利益點了,為什麼不能放過對方?你當初也答應了,一定會離婚的…你那麼愛周梓琛,你不是說就算他死了你也要和他在一起嗎?他已經死了所以你現在反悔還要纏著沐陽…”小艾哭著跪在了地上,就好像真的傷心絕望。
“你說什麼?”我忍痛的扯住小艾的衣領,一臉的驚愕,她說…誰死了?
“你忘記了?哈哈…真是好笑,你口口聲聲說自己那麼愛周梓琛,這就是你說的愛啊?俞笙,你的愛可真廉價!周梓琛死了,已經死了!”小艾冷笑的抬頭看著我,眼神透著怨恨。
我用力把人從地上扯了起來,眼眶開始灼燒。“你再說一遍!”
“聽說沐陽找人幫周梓琛申請了烈士資格,當初的案子算是冤案,你的前夫現在應該在軍區的烈士公墓埋著呢,不去看看嗎?”小艾淡定的推開我的手,像是得逞一樣的擦了擦眼淚。“你啊…永遠都是這麼自負…”
“你特麼再說一遍!”我有些抓狂的把小艾推到了牆壁上,用力給了她一拳被她勉強抬肘擋住。
我心跳加速的後退,腦袋再次刺痛。
“啊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去烈士公墓看看吧…你的父親,俞樞恒,也葬在那裏。”小艾笑著甩了甩胳膊,嗞嗞的搖了搖頭。“師姐…長時間不訓練,人是會退步的…很快,我看你拿什麼和我比。”
師姐?
我胸口悶脹的厲害,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等小艾離開,我慌亂的跑了出去,天陰沉的厲害,看上去是要下雨了。
海城沒有冬天,這種陰雨天反倒讓人冷的刺骨。
“師傅,去恒山烈士公墓…”
木訥的坐在出租車裏,心中有些說不出來的痛意。
周梓琛死了?所以淩永超才會找張皓宸來假裝?眼淚下意識從眼角滑落,我蒙愣的抬手擦了一下。
我在哭什麼?
“我的父親,俞樞恒?”我的記憶裏,到底丟失了什麼…
下了出租車,我茫然的站在公墓入口。
抬頭看著滿山坡的灰白色墓碑,心口麻木的厲害。
“姑娘,要下雨了,怎麼這個時候過來?”
看墓地的大爺可能要離開,他喊了我一句,衝我笑了一下。“很久沒見你過來了。”
“我…我以前經常來嗎?”木訥的問了一句,雨滴滴落在了臉上。
抬頭看了看昏暗的天空,下雨了呢…
“我是你爺爺的部下,這些年一直在這守著,你爸那案子聽說去年就結案了,好啊…壞人終於繩之以法了!”老大爺點了點頭,笑的有些欣慰。
“我爸的案子?大爺…我這段時間出了些事故,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您能把您知道的告訴我嗎?”我緊張的拽住大爺的胳膊,突然慌了手腳。
“我說怎麼這麼久沒見你過來,哎…老天爺對你們俞家不公啊…”大爺搖了搖頭,帶我去了裏麵的墓地。“警司的烈士都在這了,當年你爸的案子很轟動啊,我知道的也不多,聽說是因為掃黑被人算計,汽車爆炸,他和你媽都走了…”
大爺指了指我爸的墓碑,轉身看了看遠處。“那邊,那是軍區的墓地,那孩子,前段時間才剛入土,為難他了…閨女啊,人各有命,好好活著。”大爺惋惜的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我站在雨中麻木了很久,那一瞬間,就好像全世界都崩塌了。
那孩子?是指周梓琛?
人各有命,好好活著?
我好像一下子明白了,為什麼淩永超一定要用藥物控製我,因為…我好像又感受到了那種絕望和孤獨感,好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