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用藥物控製我?是她田小溪能做出來的事情。
“阿笙…你現在身子虛弱,把孩子給我吧,好不好?”田小溪始終都很緊張的跟著我,對孩子的關心倒不是偽裝的。
“你在害怕我會傷害孩子?你想多了吧?”我蹙眉的轉身上樓,用力關上房門,抱著孩子的手慢慢收緊。
心像是被狠狠的紮了一刀,心髒跳的飛快。
“哇…”孩子一直在我懷裏哭,可我卻感覺她的哭聲離我好遙遠。
用力甩了甩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淚已經順著下巴滴落在了寶寶臉上。
“乖,不哭…”我趕緊手忙腳亂的幫她擦掉眼淚,可卻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怎麼照顧孩子才好。
心裏有個聲音在告訴我,我現在是個母親,是個母親…
“寶寶,乖,不哭…叫什麼名字呢,叫周…”我喃喃的說著,突然話語噎在了嗓子裏,整個人都麻木的坐在床上。
我是…怎麼了?
這是淩沐陽的孩子…
淩…
誰的孩子?
“這是誰的孩子?”麻木的問了一句,可空氣並不會給我回應。
周?“周梓琛…”周梓琛是誰?我丈夫…
那孩子是誰的?
淩沐陽…又是誰?
“啊!”我突然控製不住的大吼了起來,慌亂的把孩子推到一旁,聽著她的哭聲就像是魔咒一樣的刺激我的大腦神經。
“阿笙!”房門被撞開,田小溪和淩永超慌張的跑了進來,快速把孩子搶過去,警惕的看著我。
“你是誰…”我抬頭問了一句,嗓子哽咽的灼痛。
“他是你父親。”田小溪握緊了雙手,眼眶彤紅。
“我是誰?”
“你是阿笙…”
……
頭疼的好像要炸開一樣,我無力的蜷縮在床上,整個人都埋進被子裏,身體顫栗到發軟。
我是怎麼了?
“醫生!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她現在變得這麼反複無常?經常記不得自己是誰!”
“把藥停了!”
“這是後遺症,現在不能停藥,若是停了人反而會發瘋,她心裏積壓的東西太多了,遺忘是對她最好的治療。目前世界上沒有什麼針對性失憶的藥物,這是治療精神創傷的藥物,記憶衰退是副作用的一種,如果停藥危險性更大,如果不停…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
“是什麼?”
“醫學上講,是暫時性記憶障礙…”
……
暫時性記憶障礙…?
躺在床上,我能聽見廊道裏有人在爭執。
抬頭看著天花板,嘴裏一直在重複兩個人的名字,一個是淩沐陽,一個是周梓琛。
腦袋很清楚的告訴自己,孩子是淩沐陽的,我要還給他…可重複著重複著,便忘記了,我為什麼要念這兩個人的名字?
那天天氣很好,我坐在院落裏曬太陽,我已經很久都分不清時間和日期了,永遠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坐了什麼。
“阿笙,你看看寶寶像不像你。”田小溪笑著站在陽光中,問寶寶像不像我。
我眯了眯眼睛,現在什麼時候了?孩子可以抱出院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