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聲說了一句，指了指前麵還沒有開走的報廢車。
雷城什麼都沒說，隻是看向前麵的眼神有些犀利。
我們一路都很沉默，各懷心思。
“胖子…”
回到住處，許塵給我打了電話。
“阿笙，你讓我查的事情我查過了，香山山體確實發現有地釘的痕跡，排除攀岩愛好者的行為很有可能是固定過緩衝氣囊，香山的崖壁是垂直斷層，不算太高，生還可能很大，但當初地上的血跡確實是周梓琛的，這點毋庸置疑，除非他是故意留下讓我們查的…”許塵說，他重新調查過了。
“有沒有可能，他真的沒死…”淩沐陽讓我見的人…
“海邊獨棟別墅我也讓人二十四小時盯著了，除了淩雲霆和幾個外人進出，進出最頻繁的就是井明哲，那個醫生。”
我拿著手機的手僵了很久，雙手用力握緊的哆嗦。
“然後呢…”
“我調查過井明哲在醫院的拿藥記錄，拿的全是嗎啡一類的鎮痛劑，排除有人吸毒，那就是給…”許塵低聲說著，後麵的話，卻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什麼…”我明明知道，明明心裏清楚的很。
沙啞這嗓子問了一句，哆嗦的眼淚滾燙的湧出。
“給癌症晚期…晚期病人減輕痛苦用的…”
“啪！”一聲，手中的手機再次摔在了地上。
連許塵都緊張了，我還能不明白嗎？
“阿笙，也許，也許不是，你別多想，我的人還在盯著，趁淩雲霆離開，我會讓人去看看，你別多想。”胖子慌亂的說著，讓我不要緊張。
低頭看著地上的手機，無力的倚靠在一旁的抱枕上。“不用了，通知我，我親自去…”
我會親自去…
就算他不願意見我。
“淩雲霆幾乎寸步不離開別墅，他在照顧裏麵的人，等有機會看他走出別墅，我一定通知你，但是阿笙…你不要胡斯亂想。”
“嗯…”我當然知道淩雲霆不會隨便離開，聽說秦子煜一直盯著不讓這個人回國，所以他也隻能躲藏在淩沐陽名下的房子裏。
至於淩沐陽，如果周梓琛真的沒死，他們兩個真是下了好大一盤棋來騙我…
淩沐陽，如果你真的騙了我，我該怎麼辦，該怎麼麵對你？
是該恨他，還是該怨他…
那一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境中隻有淩沐陽和周梓琛，他們都笑著衝我伸手，我該走去哪邊？
“阿笙…過來。”
“阿笙，過來。”淩沐陽和周梓琛同時開口，讓我過去…
可身後卻是香山的山崖。
“不要…”我哭著搖頭，用力的搖頭。
不要，我不過去，你們也別過來，不要逼我。
“啊！”後退的過程中，腳下突然踩空，整個人向著山崖後摔了下去，咯噔一聲，夢中驚醒，猛地坐了起來。
天已經大亮了，而我滿身是汗水。
這個夢境已經連續折磨我有段時間了，幾乎天天都在重複同樣的夢境。
離開住處，我讓維英帶我去了楊家商會，整個人都像是失了魂魄一樣的坐著，全身麻木。
“是心情，不好？”維英難得八卦，怕是也看不下去了。
“淩安塵怎麼樣？”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移了下話題。
“他喜歡小動物…我們一起養了小狗，昨天是他失控殺了小狗，清醒以後嚇壞了，哭著…求我回去。”
我轉頭看了維英一眼，突然心底有些愧疚。
對啊…淩安塵體內是兩個人格，嗜殺的人格殺了所有會離開他的東西，可當淩安塵清醒，那該是怎樣的痛苦和折磨？
上次小貓的事情，我隻顧著責怪和丟下他，作為懦弱的那一麵人格，他該受了多久的痛苦煎熬…
“維英，還好，還好你來了國內。”除了維英，我想不到第二個，更適合照顧淩安塵的人。
“嗯，雖然他一直都算計你…但依舊感激你，由著他胡鬧。”維英在感謝我。
他也知道我是在由著淩安塵胡鬧，但有些時候，這個孩子氣的小惡魔也真的會讓我刮目相看，他的本事，是淩家遺傳吧。
“聽說警方在陳老二手中救走了三年前的一個臥底，這個人可是掌控著陳老二的生死命脈，陳老二派了多少人去殺，居然還是讓他醒過來了。”楊建文坐在桌前笑了一下，喝了口水再次開口。“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警方現在雖然沒有實質性證據來抓捕陳老二，可從最近幾次的行動也能看出來，陳老二得罪大神了。”
我坐在一旁默默的笑了一下，沒有開口，楊建文叫我過來的意思，一定是要和我一起合作，趁他病，要他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