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生的脾氣大了些,沐陽回來一般都不願意被他看見,所以車子都是習慣停在外麵。”淩建國跟我解釋了一下,倒像是習慣了,直接開車帶我離開。
我蒙蒙的坐在副駕駛上,看了眼後視鏡,淩沐陽和自己的親爹,是有多大的芥蒂?
沒有多想,我側目看了看一點都不顯老的淩建國。
真是感慨上帝的不公平,歲月在這個男人身上隻留下了沉澱的成熟感。
“方便問一下,伯父今年貴庚嗎?”
“俞笙對年齡感興趣?”
“那倒也不是我這個人不太計較年齡的,隻是覺得灼晟比我大一歲,伯父您怎麼也要四十七八了吧?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呢…”我笑意的說著,盡可能讓自己看上去自然。
“美玲有灼晟的時候,我才十七歲。”淩建國看了我一眼,意思是他今年才四十二?
我的天…“您厲害…未婚先孕啊?”問完以後就愣了,我這張嘴。
“確切的說是奉子成婚。”
……
奉子成婚,這理由真豪門。
“您太太挺有氣場的…”我笑了一下,幹脆不說話了,這場麵要失控啊,再撩下去,我自己就收不住了。
等他把我放在周家老宅門口,我下車衝他擺了擺手。“謝謝淩先生了,您這麼年輕叫您伯父都叫老了,那以後我就叫您淩先生嘍。”
他衝我笑了一下,倒是沒有反對。
等我轉身進門,他似乎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微微蹙眉,回頭順著淩建國的眼神掃視了下四周,他看的不是我,而是這座宅子,並且眼神有種壓製不住的…傷感?
這宅子不是梓琛父親的?
他們認識?
突然心口像是被撞擊了一下,等淩建國離開我都久久沒有平複下來。
“是俞笙小姐嗎?”我坐在水池邊坐了一會兒,就聽見外麵有人找我。
“是,怎麼?”
“我們家先生有請。”他恭敬的說著,衝我笑了一下。
我揚了揚嘴角站了起來,該來的還是要來的。“你家先生是誰?”
“淩雲寒先生。”
淩雲寒…
雲寒…
這麼多年不見,你究竟變成了什麼怪物?
坐在車上給王叔發了個信息,說淩雲寒這條線,已經搭上。
“保護自己,注意安全。”
刪了王叔發過來的密碼短信,我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笑僵的臉頰,淩雲寒…雲寒…小時候,他說自己叫雲寒,我一直以為他是姓雲的,原來是淩家人。
“笙笙。”
花房中,迎著陽光,淩雲寒站在花叢中,手裏拿著剪刀還抱著一大束的紅色玫瑰花。
“小寒…”我愣了一下,他原來是可以走動的,我以為他需要坐輪椅呢。
“小時候你最喜歡玫瑰花,送給你。”他把手中的玫瑰花遞到我麵前,說小時候我最喜歡紅玫瑰…
突然有些失神,記得那時候的小寒聽話的像是一隻小貓咪,他比我大幾歲卻總喜歡跟在我身後,但凡是我喜歡的事情,他都會笑著說好。
就和現在一樣,但又好像哪裏不一樣了。
“嘶…”我接過玫瑰花倒吸了一口涼氣,那花莖上有利刺一不小心就紮進了手指上。
“笙笙!”淩雲寒有些緊張,看了看我的手指,微微蹙眉。“我忘記了上麵有刺…”
我愣了一下,心慌的看著淩雲寒已經被紮到慘不忍睹的雙手,明明他傷的那麼嚴重。“小寒!你手上是被花刺紮傷的嗎?怎麼這麼不小心?”我緊張的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他總是這麼雲淡風輕,小時候為了我挨打,就算是頭破血流也是笑的仿佛沒有一絲疼痛。
“我對痛的知覺已經很弱了,和我的病痛比起來,這些根本沒有感知…”淩雲寒淡淡的說著,身體虛弱的仿佛隨時都會摔倒。
“那你還在這弄花!”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心疼了,有些哽咽的指責著,他怎麼就變成現在的樣子了。“你的病情…”
“我想把花房中最好看的花送給笙笙…”他淡笑了一下,抬手再次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他說想把最好的送給我。
可我根本配不上最好的花…
“雲寒,這些年,你到底是怎麼走過來的,發生了什麼?怎麼會生病?”明明小時候還是很健康的。
坐在花房的秋千椅上,我仔細的看了下布局和裝飾,居然和爺爺家的小園子,一模一樣。
心底有些刺痛,不願意相信現在的雲寒,已經變成地獄的魔鬼了。
可周梓琛的提醒,淩沐陽的警告,我總覺得…這個人真的沒有那麼簡單。
可槍支彈藥的走私,地下黑市的控製,還有毒品的壟斷,真的都是他在做嗎?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