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這兩個人怎麼處置?”為首的人走到秦朗身邊,請求秦朗的指示。
“先把他們帶走。”
“那是帶到局子裏,還是……”
“等我心情好了之後再把他們送進去。”那麼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此時秦朗的心情一點都不好,很不好。
得到了答案之後,那幾個人便將蘇黎和唐科帶走了。唐科經過秦朗身邊的時候,朝秦朗吐了一灘口水,結果被壓製住他的其中一個男人捶了一拳,唐科的唾沫也因此飆了出來。
比起唐科的淡定,蘇黎就是鬼哭狼嚎,正所謂風水輪流轉,這次輪到她來求田柚了,蘇黎一直向田柚求救,可是田柚根本就沒有反應,或者說,這個時候的田柚已經迷失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田柚,救我,我不想被帶走,柚子,救救我,救救我……”蘇黎的聲音越來越遠,或許是有人聽煩了,便往她的嘴巴裏塞了一團布。
秦朗看著眼神空洞的田柚,歎了口氣之後,便朝田柚走了過去,將田柚從地上扶起來。
“柚子,我們先回去吧,阿虎,你叫林羅進來看看蕭先生。”
“不,我不回去,蕭大哥,我要找蕭大哥。”然後,田柚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朝蕭楚敬那裏走去,隻見蕭楚敬的眼睛緊閉著。
田柚慢慢地頓了起來,一股血腥味充斥在她的鼻息裏,“蕭大哥,你醒醒,我是柚子啊,你不是答應過我,會好好的麼?你為什麼要睡在地上,你起來好不好?我們一起回家,你的車鑰匙還在我手裏呢,你們男人都把車子比作自己的老婆,難道你連你老婆都不要了麼?”田柚的眼淚一直流著,她沒有哭,隻是流了眼淚,而流下來的眼淚,和地上的那灘血融合在了一起。
“蕭楚敬,你怎麼不回答我的話啊,你不要睡了,我們回家,叔叔阿姨還在家裏等著你,地上這麼涼,你再睡下去小心感冒哦,你快點起來好不好?快點起來好不好,你不是說最聽我的話麼?你為什麼都不理我,你快點說話啊,你站起來啊!”田柚用手抹著自己的眼淚,然後伸手過去搖晃著蕭楚敬的身體。
“柚子,別搖了,等下他的血隻會越流越多。”
“不,我不要,我隻要我的蕭大哥醒過來,我隻要他醒過來,嗚嗚嗚嗚嗚嗚!”
就在這個時候,林羅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當他看到躺在血泊中的蕭楚敬時,先愣了一下,然後馬上朝蕭楚敬走了過去。
林羅輕輕地將蕭楚敬的頭抬起來,結果蕭楚敬的血流得更洶湧了,好在這裏有止血繃帶,然後林羅便將止血繃帶纏繞在蕭楚敬的傷口處。
“林羅,蕭大哥他不會有事情的對不對,他不會死的對不對。”這麼多血,已經把林羅的雙手給染紅了。
“田小姐,現在蕭先生具體什麼情況我也說不清楚,但是我們得趕快把他送進醫院,然後做個徹底的檢查才能知道什麼情況。”
“那,那就送去醫院,他不會有事的,他一定不會有事的。”田柚低喃著,然後看著幾個人將蕭楚敬抬起來。
田柚也緩緩地站了起來,隻是還沒有站穩,她就感覺有些暈眩,然後再次緩緩地往後摔去。
“柚子,柚子!”秦朗眼疾手快地扶助了田柚,田柚這才沒有被摔在地上。
田柚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她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夢到了自己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蕭楚敬一臉蒼白的樣子躺在棺槨中,靈堂中間擺放著的是蕭楚敬的黑白照,他的笑容很陽光。
田柚看著那張蕭楚敬的黑白照,她沒有流眼淚,隻有無限的傷心與痛苦。
棺槨前麵,擺放著無數的白色菊花或是白色玫瑰,田柚的手中就拿著一朵白色玫瑰,她就這麼站在棺槨前麵,看著蕭楚敬緊閉的眼睛,一句話也沒有說。
蕭楚敬是為了救她和欣欣才變成這個樣子了,結束了他三十歲的生命,他可是叔叔和阿姨的獨生子啊,他怎麼可以拋棄兩位老人自己一個人先離開呢。
“蕭楚敬,你給我起來啊,你躺在裏麵算什麼意思?你不是答應過我你不會有事情的麼?你這樣,你這樣讓我怎麼活啊,嗚嗚嗚嗚嗚,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是想讓我自責一輩子麼?”她想要向前去搖晃棺槨裏的蕭楚敬,可是被旁邊的人拉住了。
蕭楚敬的父母跪在一旁燒著紙錢,他們也哭得傷心,畢竟白發人送黑發人。
“蕭楚敬,你快點睜開眼睛啊,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掙紮中,田柚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田柚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她左右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她看到了床邊好像站著一個人。
“是,蕭大哥麼?”田柚的聲音有些沙啞,說這話的時候,感覺嗓子火辣辣的疼。
那抹模糊的聲音在聽到田柚的聲音時,便轉過頭來,一步一步地朝田柚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