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瑜辭了李迎月,回到薔薇院中,喬嬤嬤迎了上來,欲言又止,顧晚瑜心中有數,怕是那位大師找自己有什麼事情。
卻原來,半年之前,在生病風波過去之後,老夫人為著晚瑜打算,便讓晚瑜浩浩蕩蕩的去了一趟靈穀寺,老大不是讓晚瑜潛心抄寫經書嗎?那總要在佛祖麵前先祈福才顯的有誠意,而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向別人證明晚瑜並未生什麼大病。
再則,也好讓別人知道,晚瑜是個至純至孝的好孩子,真可謂是一舉兩得。
顧晚瑜自然是知道老夫人的好意,便欣然前往,在靈穀寺住了足足十日,然而就是這十日,顧晚瑜再次救了一個落魄的老人。
那一晚,顧晚瑜早早的歇下,然而在半睡半醒之間,猛然拿起枕頭下放置的匕首從床上坐起來,把匕首橫在身前。
“不知你是何人,居然這般大膽。”
顧晚瑜強壓下聲音,不管這賊人是誰,都不能叫嚷出去,否則她的名聲怕是真的就毀了。
一聲歎息,讓顧晚瑜不由的心中一陣酸楚,隨即猛然清醒,暗自搖了搖舌尖,痛感瞬間席卷了整個身心。這個人不容小覷,怎麼能影響她的心緒!
“姑娘,我無意冒犯,這就退出去。”
顧晚瑜一怔,這聲音充滿了滄桑感,以及虛弱!
顧晚瑜還未來得及做什麼,隻聽見院裏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顧晚瑜到底是跟著那個八法老人練過幾年的功夫,耳力自然是較尋常人要好上很多。
“外邊的人是你的人!”
顧晚瑜咬牙切齒!
那人似乎是怔了一下,他是真沒想到這個弱不禁風的小丫頭居然有這本事,更是有膽量,這一刻,這個老人下定了決心。
“不,他們是來殺我的。”
顧晚瑜愣然,鬼使神差的,說出了一句她自己都沒想到的話:“你是位老人吧,趕緊躲起來。”
老人似乎是笑了一下,又似乎是沒有小,借助著窗外朦朧的夜色,衝著顧晚瑜微微點了點頭:“多謝。”
老人的腿腳似乎是受傷了,一瘸一拐的躲在了顧晚瑜房間的裏間,顧晚瑜等老人躲好之後,在沒有絲毫的遲疑,躺下身子,隨即猛然發出一聲含著無限思念和痛苦的喊聲:“母親。”
秋爽第一時間衝進了房間,點燃了油燈,看著床上似是沉浸在痛苦中的顧晚瑜,輕輕喚道:“大小姐,大小姐,那都是夢,那都是夢。”
夏至也隨後趕來,床上的顧晚瑜眉頭緊皺,夏至輕歎:“大小姐都多長時間沒做噩夢了,今日是怎麼回事。”
顧晚瑜似乎是感受到了身邊丫頭的擔憂,終究是悠悠轉醒,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大小姐,是否是夫人的忌日快到了,所以大小姐思念夫人了。”
顧晚瑜微微點頭,輕聲歎氣:“讓你們擔心了,趕緊去睡吧。”
而這過程中,顧晚瑜傾聽外邊,因著這屋裏忽然糟雜了起來,外邊的人並沒有任何動作,更是沒有了氣息,想來是以為他們要找的人並不在這裏畢竟油燈都燃起來了,要是這屋裏真有外人,也不會這般平靜,顧晚瑜總算是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