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敗走(1 / 2)

青衣眼神銳利,劍握在手中,氣場不弱反增,刹那間,天昏地暗,飛沙走石。

劍上一彎圓月浮現天地元氣雲湧,似被那彎圓月吸引,聚集在圓月中。

水至清則無魚,月至圓而成缺。圓月開始慢慢變小,慢慢的,那輪圓月變成了一彎小小的月牙,而裏麵蘊含的力量比剛剛大了一倍。

劍上的力量不斷增加,氣勢壓得千鬼動彈不得,他眼中的符文慢慢隱去,露出了清澈的眸子,寒光閃閃,靈氣顯露。

千鬼像是變了一個人,身上的傷口慢慢愈合,秋水握在手中,氣勢與剛剛不同,少了一絲剛烈,添了一分輕柔。

他看著青衣手中的劍,眼神中盡是忌憚。

青衣劍上的那彎殘月的氣息愈發濃厚,天空中烏雲弊日,擋住了太陽的光亮,山腳下方圓數裏,一片黑暗。

遠方的那個村莊也受到了影響,陷入了一片慌亂。

“咦?天怎麼黑了?!“

“老婆,開燈!“

“......“

村莊的枯樹林裏,一個渾身是土,衣服髒且破,頭發蓬亂的老頭在抽著旱煙,猛吸一口,吐出一縷青煙,眼睛渾濁,充滿混沌,喃喃自語:“變天了...變天了...“

千鬼與青衣在山的東頭戰鬥,與他們的方向相反,秦凡在山的西頭找到了昏迷的楊雪。

剛剛青衣與千鬼的驚世對決把山洞都震塌了,不過還好,在山洞開始崩塌的時候秦凡已經到了洞口,他毫發無損,隻不過被濺起的沙石嗆到了,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弄得他一身狼狽。

反觀楊雪,如同一朵空穀幽蘭,不為世俗的汙垢所沾染,又像是一株雪蓮,出淤泥而不染。她就像是一個睡美人,沉睡千年,不為世俗紛亂所幹擾,似仙子,出身高貴,即使是在沉睡中也從身體裏散發出不可侵犯的威嚴。

秦凡俯下身去,將她輕輕抱起,動作輕柔,就像是在輕拭瓷器上的灰塵,仿佛一用力就會碎掉,夢,念,情,還有心。

一瞬間,跨過永恒流動的時間長河,他的眼看到了很久之前的片段。淚,從靈魂落下,血,在骨裏燃燒,口袋裏的令牌散發出血紅色的光芒,淚落在令牌上,那把封在鞘中的神劍鬆動了一下,但隻有一下,而且秦凡還未看到。

他抱著楊雪,走到了黑夜流星旁,外麵的天火已經消失了,隻有地上一個又一個深深淺淺的大坑記載著剛剛發生過什麼。

山已經近乎塌了,大石破碎,沙石亂揚,而山頂上的那棵參天大樹卻屹立不倒,任爾東西南北風,咬定青山不放鬆。它的根係不知有多龐大,竟穩住了正在崩塌的山脈。

秦凡看著山上的樹穩定著下麵的山,不禁感歎道:“天地萬物,互競互存,山養樹,樹安山,真是,一番美景啊。”

語畢,發動車子就要往前走,路上坑坑窪窪,他怕太顛簸會碰到楊雪身上的傷口。所以他騎得比較慢。突然天黑了,秦凡不知所措,車子熄火了,他打開車燈,燈光照亮了前方,卻照不亮未來的路,他踟躕不定,不敢向前走,坐在車上,感受著楊雪身體上的溫度,眼神複雜,不知在想些什麼。而在山的另一邊,氣息四射,處處散發著危險,

殘月的光芒仿佛是這片天地中唯一的光亮。

青衣拿劍的手有些顫抖,眼睛盯著劍上的那彎殘月,臉上表情複雜。

那彎殘月已不再是剛剛那副模樣,若隱若現,力量卻依舊在增加。可是這股恐怖的力量早已經超出了青衣的承受能力。若是被這股力量反噬,後果將不堪設想。

青衣右手持劍,左手打出無數法印,企圖減緩力量增長的速度,或者說,他在封印這股力量。但是天地元氣太龐大了,根本不是現在的他所能阻擋的,感受著劍上恐怖的氣息,他怕會打破那個平衡。

千鬼也察覺到了一絲異樣,青衣的樣子很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哪不對勁,他舉起手中的秋水,肆意揮舞,雖亂無章法,但卻有一分道韻暗含其中。

秋水的真正力量在千鬼的肆意揮舞中徹底發揮出來,刀刃上浮現出一道水波,水波中一鮮花綻放,花瓣墜落,蕩起層層波紋,花固水,水養花,天地循環。

刀刃上,一滴水珠浮現,它繞著刀刃奔跑、旋轉,卻不曾落下。在它旋轉的過程中竟引動了天地靈氣,水含萬物,如海一般的靈氣湧入到那滴水珠中,好長時間,又像是一個刹那,水珠中長出了一朵鮮花。

花瓣粉紅,花莖青綠,水珠就像是一個世界,那朵花不曾死亡,而是在水珠中生長,花朵貪婪的吸收著八方靈氣,花瓣微張,仿佛是個嬰兒,表達著自己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