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的小丫頭扭著身子,把陳瀾從紛亂的思緒中拉回了現實中。眼中的迷離已然消失,環顧四周時,並未發現有人注意到自己。這才在心裏呸了一聲,自己居然會想這個小家夥想著入迷了。不過抬頭直視的刹那,莫名的感到一陣歡喜。
還是那樣的冰冷模樣。
還是那樣懶得離人的態度。
所認知的兩點,似乎成了陳瀾對雲城的全部記憶。但眼前的一幕幕,卻讓陳瀾再次眩暈。能夠把自己舅舅逼迫到終日愁眉不展的沈師長,居然在這個小家夥麵前戰戰兢兢。那位曾經見過的老者,在北海商業圈中都有極高地位的沈坤,都嚇到直接跪地。甚至市委的領導,都不敢與之對視……
陳瀾心裏莫名的苦苦一笑,終是對陳汐那經常欲言又止的表情又了更多的認知。
“你說是你操辦的壽宴?”冷寂的聲音在數分鍾沈坤難以應答下再次響起,“你的職務是什麼?年薪是多少?”未等沈師長開口,雲城搖搖頭,“我一點兒都不想知道。周月,這裏每一桌的菜是多少費用?”
“每一桌6萬規格,加上租用大廳的費用……”
不等周月說完,四周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氣,沈師長頓時更是傻眼,張張嘴,愣是在雲城的掃視之下,直接低了頭。每桌6萬,大廳裏至少超過50桌。一個師長,一年最多才10來萬的年薪。而這位沈師長當上師長之前不過是個團長。90年代末,萬元戶已經是社會中層水平了。但部隊裏的津貼種種,加起來也最多隻能在這個大廳吃上3桌罷了。
如今幾乎是等於不打自招了。即將登頂的那一位直接愣住了,連同雲絕豪都傻眼了。一桌6萬?這……這也太……太奢侈了吧。這位沈師長哪來的錢啊。
“先生,這錢是……是小人……”
“你要為你的兒子打掩護?”雲城冷不防的再次冒出一句,“周月,費用都結了?”
周月點點頭,神情淡然:“我們別墅城堡開放大廳,一向是先交70%,最後交剩下的。不過這一次壽宴,是早在幾天前就把錢打進來了。”
“嘖嘖……”雲城眼神直接瞟向了即將登頂的皇太子,“民叔,您聽到了?另外我很好奇,你們北海市的市政府究竟每天在忙什麼?天才俱樂部將在兩個半月之後在北海舉行聚會,至今為止,我都沒有看到一份關於這個方麵的提案。這事情跟北海軍區無關麼?”
“環境衛生髒、亂、差!全國經濟中心的北海市,有多少外國人慕名而來的?環境衛生就相當於你們當地政府的臉麵。你們每天都在研究什麼?在討論什麼?會議開了多少次了?上麵下達的文件重視到什麼程度了?”
“我還聽說前段時間發行國債時,有過踩踏事件,還有哄搶、亂搶、強搶的現象。你們研究出下一次如何應對的方案了嘛?包括股市的開盤,也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你們商議出如何防止類似事件發生的具體措施了嘛?“
微微哼聲,局勢擴大的結果就是殃及池魚。在即將登頂那一位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下,雲絕豪也是重重的哼了一聲。兩個人壓根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貌似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啊。但看著逐漸由看熱鬧,到幾乎都慘白和驚疑不定的臉色時,兩人幾乎都確定了。
知道雲城不會信口開河,也知道換做別的人來說,在場的北海市市委書記等人,早就反駁了。但雲家三少的惡名早已經在京都傳揚。典型的敢打敢殺的主。但凡敢要反駁一句,後果更是難以料想。沒看見那位沈師長都蔫巴了嘛?還有一位京都武家的年輕人,掛著少校軍銜,此刻都快哭出來了。
這都是反駁之後,三言兩語之下就擊潰了的。誰知道雲家三少手上有沒有握著什麼證據。一旦反駁,等於是直接把這個口子扒開,到時候可不是雲家三少來收拾他們了。首先即將登頂的皇太子,北海市的前市委書記就不會放過他們。就是現在,都很有可能心裏憋著怒氣準備收拾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