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願意我沾染血腥,從我幼時便如此。”雲城的聲音更柔了。
九兒蹙眉,帶著不解:“上官家會血流成河?”
“你可曾知道,當初憐兒姐在臨州市的半年裏,做了什麼?”雲城撇撇嘴,有點不想去回憶從前,“那是我幼時最深的一次記憶。我隻是一個旁觀者,看著花姑姑她們將一個個擾亂船舶的扒皮抽筋。是真正的扒皮抽筋。”
“嗯?”
雲城抽動著眉頭,狠狠的皺眉:“時至今日,我都忘記不了那一張張驚恐萬分的臉,一張張絕望的表情。不過那些人也確實該死。這是我成長道路上遇到的第一次血腥。雖然在之後遇見了更多,但那一次卻記在了心裏深處。”
九兒似乎明白了什麼,點點頭,有些頹然:“我那幾個表妹……”
“無辜之人,不會有事的!憐兒姐的事情我不能再去幹涉。雖然她不會生氣,但也同樣不會高興。”
擁抱中,九兒似乎明白了什麼,狙擊槍掉落在甲板上,發生一聲響動。雙手摟住雲城的後背,緊緊的。她知道,能夠放過上官家無辜的人,一定是雲城爭取來的。古玩圈子傳說中的人物,幼時對小城城的教育,便是真正的將人血淋淋的扒去人皮,展現著殘忍的將深埋肉中人筋抽出。這……這需要多少的精力?難怪小城城麵對任何的艱難,都不畏懼。幼時就深入骨髓的教育……九兒想著就感到身體的顫抖。
抬頭,九兒微笑著,踮了踮腳尖,小嘴觸碰到雲城的嘴邊:“爺,九兒的唇香麼?”
瞬間的情動,難以自拔的低頭吻了下去。是從小到大的默契和已經逐漸理解彼此難處的相融。不需要多少光明堂皇的情話,兩人從來就不會對彼此說這些。隻是在蘅蕪憐兒的壓力之下,九兒自卑著帶著不甘。雲城做的足夠多了。要是古玩圈子的人知道,這世間還有人能改變蘅蕪憐兒的心思,都不知道應該露出什麼表情了。
親吻中的忘我,九兒狠狠索要著這樣的甜蜜。似乎這就是一次真正的彼此許下的諾言。憐兒是憐兒,九兒是九兒。並不是因為蘅蕪憐兒的名頭,雲城才來遊艇。還不需要借這樣的名頭去嚇人。九兒已經想通了。並非是因為九兒自己的不優秀,而是上官家的事情,令雲城也在左右為難間。
蘇黎世有太多的地方可以隱藏,選擇遊艇,是因為不害怕給遊艇帶來什麼麻煩。若九兒來安排,恐怕在這一時間,會帶給九兒很多的麻煩。死的人都可以不用去管,這相當於家裏一般,自然有人會處理幹淨。也是避免了這樣的煩心事,打擾到已經處在委屈中,差點崩潰的九兒。
“等……等心靜穀的莊園建好的時候,要了我吧。”把頭貼在了雲城的胸口,聲音細若遊絲。
雲城怔住,眼神中的迷茫一閃而逝:“隻要你願意。告訴伯父伯母,如果……如果我們有了孩子,可以跟伯父的姓。”
“真的?”九兒的眼睛驟亮,猛然抬頭,看向雲城的眼中帶著驚喜,“家……家裏會同意麼?”
“難道跟了伯父的姓,不就是跟了你的姓麼?你摘去了上官的姓氏,恐怕也是遲早的事情。”
“嗯。”九兒重重的點點頭,“不管姓什麼,都是我們的孩子。”
“自然!”感受著身下被一隻巧手撫摸著,雲城抽動了一下,恢複了冰冷,“心安了?”
九兒嗬嗬一笑:“安了。”手指繼續在某處已經逐漸硬起的地方輕輕撫摸著,徹底的放下了心裏的壓抑。
‘鏗’的一聲響動,驚擾了兩個安靜的人兒。兩雙寒光直射而去,遊艇的船頭上,是幾個手執短刀的跳了上來,被一眾婢女執劍環繞中。
“找死!”腳尖一頂佛紋木盒,真武劍即刻握在手中。越過鐵欄杆,一躍而下。
九兒眨眨眼,餘光掃到已經從另一邊到來的舒柔柔,心裏在偷笑。小城城,讓你忍著,忍不住了吧?其實這輩子有你就很好了。至於會不會某天能夠光明正大的走在人前,已經不在乎了。這輩子,有你真好!
換了彈夾的舒柔柔,臉頰帶著微紅,看著驟亮而起的甲板燈光下,那抹並不高大的身影執劍纏鬥,腦子裏是揮散不去的,剛才過來時,不小心看到的親吻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