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丫頭，你跟著我很多年了吧？”
“師傅……”淩若晨聞言不由的抖得更為厲害。
“說。”
“是……弟子……弟子跟著師傅已經十二年有餘。”
“十二年了啊。”嚴慧歎了一口氣，“十二年過去了，你也從當初那個受盡白眼的小丫頭長大成人。現在沒人敢惹你了吧，從今往後你不需要再來了。”
“師傅……弟子，弟子一時糊塗，請師傅原諒，千萬不要將若晨逐出門牆！”淩若晨聞言頓時眼中的淚花點點散落，死灰的臉上更是鐵青一片，對著嚴慧直接磕起了頭來。
嚴慧卻是站起身子，在淩若晨還未磕下的時候就坐到了雲城的邊上。
“磕頭什麼禮數我承受不起。”嚴慧淡淡的說著話，眼中亦是有少許的淚光閃現，“你隻是一時糊塗？淩氏茶館的事情你真的以為我不清楚，你以為我整日在這園林裏和你師公修養心性，就對外麵的事情一無所知？淩丫頭啊，你的一時糊塗差點傷害了我姐姐的兩個親孫女。我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放棄了。
當日小城進門的時候，我已經多次用眼神暗示過你了。以你記名弟子的身份多次對小城以下犯上，你知道這如果是在峨眉將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麼？若不是小城無意和你爭鬥，你以為我會容忍你麼？還有你當時故意跑進後院的事情，我可有說過記得要通知一聲再進去。你呢？你是怎麼做的？”
“我……我……”淩若晨被嚴慧的一句句反問弄的啞口無言。沒錯她這幾次三番的確是存了心思的，至於到底是什麼心思，在場的眾人不是傻子，誰都能夠看的明白。
“你可知道，當日小城因為你的一句大喊失去了一次機會。若在江湖之中，這樣的事情哪怕是你被對方殺了。我也無話可說。小城不知道這個規矩，你跟著我這麼些年不會不清楚吧？”
“我讓你以酒敬茶的時候就已經確切的告訴你了。我是不會收你做關門弟子的。我也知道你這麼些年的心思，但是念你在家裏的處境一次次的原諒你。但是你讓我看到了什麼？淩丫頭，你已經徹底的迷失了本心。從我救了你開始，從你在家裏的地位水漲船高開始，你的本心就變了。”
“師傅……弟子隻是，弟子隻是……”淩若晨越聽越震驚，直到如今她是徹底的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被嚴慧收為關門弟子的原因。那幾年自己做的一件件事情，恐怕都被自己這個師傅看在了眼裏。可笑自己還自命不凡，認為自己才智無雙。到了今日方知之前的得意早就暴露了所有的一切。
如果幾天前在車子裏的時候，自己聽了師兄雲城的話，恐怕也不會到了現在這個處境。可惜到了現在就算是自己想要回頭，恐怕師傅也已經不願意了。這些年的自負，在此刻化為了一江冬水，盡皆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