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很久都沒有回來了,難道真的是被狼吃了?
她最終還是出去尋找他,終於在一個茂密的叢中看到了傷痕累累的他。而他的身邊,正躺著一頭死去的狼和兔子。見到她身影的瞬間,眼眸驀然出現璀璨的光。
“今日可以吃兔子肉了。”
她隻掃了一眼,什麼事便都了然於心,“為什麼這樣做?”
戚成傑的右手臂一道長長的傷口有血瘋狂的流出,而他因失血過多和疼痛漸漸蒼白的臉上卻依舊是不變的微笑。“你不是不喜歡吃魚麼?”
耐心似乎被用盡,她握緊腰間的短刀,好像隨時隨地的都要出鞘。“我問你,你為什麼和這頭狼去搶這隻兔子?”
“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你。”戚成傑微微苦笑道:“本想去找兔子,誰知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正巧看到這隻狼剛好捕食了一隻兔子……可笑我向你誇下了海口,如今卻弄得如此狼狽。”
心,詭異的一顫。
出鞘的刀第二次抵在他的頸間,由於這次她的用力,刮傷了他脖頸,有鮮血與手臂上的紅豔相互呼應。
“說,你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對他這樣狼狽的狀態視若無睹,她冰霜般的眼眸有著不近人情的冷漠。
戚成傑抬眸認真的望著她,“你總是這樣,拒絕別人的走近與關心麼?”
手裏的刀險些因為顫抖而脫手,“這些東西隻會成為我的弱點,我這樣的女魔頭恰巧不需要這些無用的東西。”
“無用麼?”戚成傑輕輕一笑,“殘月,你的心在那時會不會很疼?”
他看到了!
他看到她陷入痛苦泥沼時的脆弱了!
她在這個世間已然無任何弱點,而知道她弱點的人,她必然是不會留這個人存活在這世間。可他那遙遠而有飄渺的稱呼,讓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將手中的刀再推進一絲一毫。
為什麼,他會清楚的明白她的痛?
又是為什麼,他總會觸碰到她早已塵封了的心?
手中的刀脫手而落,掉在地上發出“叮”的一聲。戚成傑唇色變得蒼白了起來,“你一定會詫異我為什麼會看清楚你的內心,因為……我經曆過,所以……我才會比別人更清楚那種痛……”話說完,他便再次暈了過去。
仿佛與她相處的短短日子裏,他總是在暈倒中度過。
這次,她沒有像上一次在原地看了一會,才上前施救。反而毫不猶豫的上前,利落的封住了他的周身大穴,避免他的失血過多。同時撕扯起薄裙上的輕紗,簡單的處理了他胳膊上駭人的傷口。
原本他傷及的內髒還沒有好,再加上這次的失血,傷勢就更加嚴重了起來。她猶豫了一下,將戚成傑背在後背,施展絕妙的輕功衝天而起。
他的傷勢過重,已經不能在這裏浪費時間。
可是這樣奇異的山林,要她如何帶著他走出去?
白皙的纖手驀然一揮,一波看不見的透明波紋帶著呼嘯而過的厲風,向重重疊疊雜亂排列的樹林湧去。隻聽一片“轟隆隆”的聲響,透明波紋所到之處具變成一片荒蕪,粗壯的大叔也全部被齊腰折斷,露出日久的年輪。
調集體內的內力,她再次狠狠一揮,前方又是一陣烏煙瘴氣和樹被折斷的巨響。那粗噶的折斷聲,就像拚命想要活下去而掙紮著的痛楚呻吟聲。
既然無法走出去,那她便將這裏的陣全部毀掉。她秋殘月,豈是這樣就能被困住的?
第三次強力的攻擊後,大樹已經不再是斬斷那麼簡單。隻見漫天黃沙粉末飛舞,氣紋所到之處,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化成了齏粉,跟隨著風而灰飛煙滅。
體內二分之一的內力,就這樣讓她在短短的時間內用掉了。從她出現江湖至今,能讓她用掉二分之一內力的情況,不過隻有那麼一次而已!而這次她知道,要毀了這裏,僅僅二分之一是不夠的。
當她調集了體內剩下的所有內力的時候,突然被一道聲音打斷。
“姑娘手下留情!姑娘手下留情!在這麼下去,這裏就徹底被毀了。”
乍一聽到這橫空出世的聲音,她暗暗一驚。這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為什麼她竟一點感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