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1 / 3)

突然,雁春樓內一聲暴喝,接著兵刃交加之聲不絕於耳。酒丐聽得那聲暴喝正是林一情所發,雖然他很想知道是什麼人竟能與林一情交手幾十招而未敗,但他還是沒有回頭,一直走進雁春樓附近一條小巷才停了下來,直接就坐在地上。他坐在這裏沒有別的原因,隻為這裏就是他晚上住宿的地方。這並不是何濤琦的兒子小氣,雁春樓裏的空屋倒有兩間,而且柴房、倉庫也可以住人,可酒丐偏偏要住在這小巷內。

一聲淒厲的慘叫從樓內傳來,這是一聲死亡的叫聲,一聲帶著不可置信的慘叫。酒丐本確信如果樓內兩人有一個人要死,那麼一定不是林一清,可是那聲慘叫卻偏偏是林一情發出來的!一道白影從樓內閃出,背對著酒丐立在那裏,用一塊白手帕擦拭著劍上的血跡,那是林一情的血!酒丐的心中一陣莫名的憤怒,在這一刻他竟有了殺意!可當少年轉過了身,酒丐看到了他的臉,一股涼意從腳底直傳遍全身,酒丐不由想到:該來的還是要來!他甚至有一絲的害怕!他一生中隻怕過三次!第一次是小時候父親身帶重傷、奄奄一息回家的時候,第二次就是她說要離開他的時候,這是第三次!

“你是十八年前黃山大會的天下第一劍陸飄紅?”白衣少年將劍擦拭幹淨還鞘後道。

酒丐竭力控製住自己,用他那沙啞而又刺耳的嗓音道:“你麵前的是酒丐,不是陸飄紅。”

白衣少年點點頭,道:“對,不過不管你是不是陸飄紅,我隻問你,四川唐門傳人、川東趙家堡少堡主‘漫天花雨手’趙坤是不是你殺的?”

酒丐抬眼看了看少年,道:“你剛才應該聽見了林一清的話。”

一聽這話,白衣少年目露凶光,麵露殺氣的道:“我聽到了,所以我殺了他,因為他侮辱了我的母親!”

酒丐深深的歎了口氣,露出了一絲特別的表情,隻有提及她的時候才會有這種表情,“他的確侮辱了你的母親,但卻不該殺。”

似乎從未聽說過比這更好笑的話,白衣少年大笑起來,道:“他侮辱的是我的母親,那他該不該殺也就該有我來評定。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不過我更喜歡叫你陸飄紅,不管你願不願意。陸飄紅,所有人都說你殺了我父親,我母親因之悲痛而死。我隻殺那些敢於承認所作所為的人,一個人若連殺了人都不敢承認也根本不配我殺。”

酒丐問道:“你要殺我?”

“如果你敢於承認的話。”

酒丐慢慢的道:“你確定能殺得了我?”

白衣少年說道:“我知道你對林一清手下留情了,石破天驚花雨急確實威力巨大,且招式幻變無方然而這套劍法有一個致命的破綻。再厲害的劍法也隻有在使出來後才有威力,驚電辟地是這套劍法的起手勢、也是威力最大的一招,可是破綻也在這一招上,破綻就在使出這一招之前。林一清為了讓這一招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使得這招極盡變化,同時等於讓這招負起更重的負擔。以你那最後一劍來看,在林一清發出這一招前便將他殺了並非不能。也就是說,你明明可以一招便殺了他,卻拖了上百招,甚至連自己的命都差點搭了上去。”

酒丐道:“剛才你便是一上去便搶攻,使得他無法使出石破天驚花雨急才殺了他的?”

白衣少年道:“沒錯,會一套絕世劍法又如何,使不出來等於沒有。陸飄紅,我知道你有一套踏雲劍訣。不過,我作為軒轅山莊的主人,從五歲開始練劍。所以,殺你,我並不覺得那是不可能的。”

酒丐慘然一笑,道:“當然,不歸劫,不歸劫……小夥子,來殺了我替你母親報仇吧,趙坤的確是被我殺了的。”

白衣少年緩緩地拔出了他的劍,道:“既然你承認了,那我就要殺了你。我不會占便宜的,你去將林一清的劍拿起來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