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別亂說話!”宮女身邊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趕緊出聲斥責,抱歉地衝夏染笑笑,臉色一沉又對悅兒說,“你再亂說話,小心我把你交給皇後處置!”
悅兒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偷偷在那女人背後向夏染示意,指指台上的女人,又對著自己的脖子比了個抹刀的手勢。
夏染莞爾,這姑娘倒是滿可愛。
繼續向下看,蔣貴妃身邊有個白衣女子,夏染微微蹙眉,這女子怎麼有些眼熟,似乎在哪看到過?
那女子原本也盯著夏染在看,見她看向自己,立刻低下頭,起身走到皇後董霞身邊小聲說:“皇後娘娘,嬪妾有些不舒服,想先告退……”
“喲!”貴妃蔣容兒戲謔地笑笑,“難得有皇上出現的時候你居然會主動告退,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皇後姐姐快答許了吧,我賭這次她生病是真的,絕對不摻假!”
白衣女子臉上一紅,尷尬地舔舔嘴。
“淩妃你退下吧。”董霞沒蔣容兒那麼張狂,卻也對這女衣女子絕對沒有好感,不冷不熱地說了句便去抿茶,淩雙雙乖巧地應了一聲,扭頭走了。
夏染聳聳肩,奇怪了這女的好像很怕看到她!她肯定在哪裏見過,到底是在哪呢?
再往下看便沒有什麼能讓夏染感興趣的女人了,除了隔著三個位子的那位,長得天香國色讓她目光稍頓之外,其他人都沒什麼特別,可異長得最美的那個看她頗不友善,看到她活像看到一臭蟲。
夏染淡定自若地笑笑,自己吃,招呼六月吃,還拿鬆子去喂靈兒。
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大殿上才傳來小全子尖利而威嚴的聲音:“皇上駕到!”
夏染冷冷抬起頭,冷筱陪著墨風,冷齊齊扶著太後南宮水,四人一起走進大廳,迎麵走來的墨風也正好在盯著夏染在看……
夏染眸中寒光一閃,轉瞬即逝,很快恢複了笑靨如花,墨風也衝她頷首微笑,仿佛老朋友相見!
“你和雲國皇帝以前認識嗎?”那位標誌的美人兒總算把目光轉到夏染身上了,語帶挑釁地說,“我看他一直盯著你在看。”
夏染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明顯的不懷好意,當下微微一笑不作回答,這些宮裏養的閑女人吃飽了撐著沒事幹,每天除了爭風吃醋找不出第二件事做,她才懶得扯到這些無聊的事情裏麵。
墨浩宇往嘴裏塞了一顆花生,天真地瞅著那女人說:“我娘好看人家才盯著看,不見得就是認識,這裏看我娘的人比看姐姐的還多,我娘怎麼可能比姐姐認識更多人。”
“咳咳!”夏染吭了個氣提醒墨浩宇注意節操,他這才衝那氣歪了嘴巴的女人無辜地笑笑,拿花生去喂靈兒。
此女名叫李羽飛,入宮時間雖然不久,卻絕對是宮裏最搶眼的鮮花,幾時受過這等擠兌!
李羽飛狠狠剜了墨浩宇一眼,怒氣衝衝地一仰脖喝幹杯裏的酒,衣袖擋住半邊臉頰的時候,眸中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
宴會開席,台上歌舞升平,台下觥籌交錯,場麵煞是熱鬧。
冷齊齊往南宮水身邊挪了挪,撒嬌地對冷筱說:“皇兄,今兒我聽羽飛說她準備了一隻采桑曲,是從霓裳舞中得來的啟發,她自己改編而成,想要獻給皇兄和遠道的貴客。”
“鄴國女子真是多才多藝,還會編舞,朕已經等不及想看了。”墨風很配合地接過話茬,冷齊齊大喜,立刻向李羽飛說道:“羽飛,皇上許你獻舞了。”
李羽飛微微一笑,起身對夏染身邊的六月說:“這位姑娘,一人行舞未免太過孤單,我看我們身材相仿,不如共舞一曲如何?”
夏染瞅李羽飛和冷齊齊的架式,就知道這女人必是受了冷公主指使想和六月為難,當下接過李羽飛的話:“娘娘您還是自個兒跳吧,六月又不是歌妓,為何要獻舞?”
“你!”李羽飛氣紅了臉,“夏染,你敢說我是歌妓!”
墨浩用乖巧無比的聲音唯恐天下不亂地對李羽飛說:“姐姐不要生氣,青樓裏賣唱賣身的女人才是歌妓,姐姐當然不是。”
墨泫不動聲色地夾過一塊排骨塞進墨浩宇嘴裏。
李羽飛恨不得扇墨浩宇一個耳光,可又不好自降身份對一個小屁孩動手,她略一思忖,理理衣裙站起身,朗聲對冷筱說:“皇上,夏姑娘和六月姑娘說她們想為臣妾伴奏,不知皇上是否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