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僵持許久,夏染終於先開了口:“師傅,我已經21了,不管在古代還是現代,這個年紀都已經成年,我的感情,師傅好像管得太寬一點。”
薛毅略有些心虛,佯裝強勢地哼了一聲:“怎麼,翅膀硬了,師傅管不動了?”
夏染平靜地說:“明天我帶小宇和六月離開,我們去煙國找墨泫,不回鄴國了。”
“怎麼忽然又改主意!”薛毅的眉頭擰成了個川字,“好我答應你,以後你的事我不管就是!”
夏染搖搖頭:“師傅,其實我不該跟你走,但你是我現在能找到唯一的幫手……是我不對,是我太自私,我早該想到,有的感情,不是說控製就控製的,我們還是不要見麵比較好!”
“你想多了,也太高看自己。”薛毅沉著聲,試圖用戲謔和嘲弄來掩飾自己的心虛,“沒有你地球照樣轉!”
“我也希望是這樣。”夏染盈盈下拜,給薛毅磕了個頭,“師傅保重。”
語畢,她咬咬牙站起身,明知薛毅聽到這話會傷心,但是長痛不如短痛。
薛毅心亂如麻,夏染好不容易才願意再靠近他,他怎麼能讓她就這樣走了……
墨浩宇那麼小,六月又那麼危險……
對了,六月!
薛毅眼睛一亮,立刻回頭去搜索那個被遺忘的女孩。
六月縮得小小的,躲在一個雪堆後麵,長發很有些淩亂,一臉無助的惶恐,薛毅深吸一口氣,一咬牙一狠心走過去。
六月抬眸,緊張地看著薛毅:“我明天就走……”
她的話還沒說完,薛毅已經握住了她的右手!
六月嚇得渾身緊繃,過了好半晌,見薛毅沒有中毒的跡象,心中這才稍稍安定,用力想把手抽回來……
“跟我來,我帶你去個地方。”薛毅不由分說,拉了六月就走,六月又急又怕,偏偏無可奈何。
被帶上一座高高的雪山包,六月更緊張了,難道薛毅要把她推下去摔死?
“這裏高一點,離天更近。”薛毅指著頭頂的蒼穹對六月說,“你看!”
六月抬頭,天邊一顆閃亮的流星劃過,果然近得仿佛就在手邊。
“我們家鄉有個習慣,看到流星的時候,許一個願願望就會實現。”薛毅看了六月一眼,盡量和藹地說,“夏染說你住的那個山穀終年煙霧繚繞,我覺得你應該沒什麼機會看到星星,更別說是流星了。”
“我剛才沒許願,薛大哥你怎麼不早說。”六月一邊震驚於星空的美麗,一邊大為遺憾地自言自語,她天性單純,聽薛毅語氣和善,似乎沒有把她趕走的意思,緊張的情緒便舒緩了幾分。
“我替你許了。”薛毅微微一笑,“今兒流星很多,你一會兒還有機會。”
“你替我許了什麼願?”六月大為好奇。
薛毅猶豫兩秒,眸中劃過一道冷清,俯身對六月說:“我許願希望你身上的蠱毒能早點解開。”
幽幽的暗香襲來,讓空氣中帶上了一絲迷醉,因為長年曬不到太陽的緣故,六月不止是臉白,脖頸更是白得透了明一般……
“真的能實現嗎?”六月激動地回過頭,差點碰到薛毅的鼻子,她趕緊往後一縮,萬幸沒有碰到。
“其實我還許了個願。”薛毅淡定地說,“我還許願希望今天推了六月一把她沒有生氣,希望她不要離開我。”
薛毅本不是個浪漫的人,若不是夏染把他逼到牆角,他絕不會說出這種話。
“一下子許兩個願會不會不靈啊?”六月卻完全沒有聽懂話中的含義,小臉寫滿緊張,將某人好不容易製造出的一點曖昧氣氛毀得幹幹淨淨,看得薛毅很想抓一把雪按到她頭上去。
“不會!我剛才看到兩顆流星了。”他盡量控製住脾氣耐心地對六月說,“之前推了你是我不好,痛不痛?”
六月不確定地撓撓頭發,試探地看了薛毅一眼:“薛大家你現在真的不會趕我走嗎?”
薛毅嘴角抽搐了一下,怎麼能有這麼煩的女人!他忍!他咂咂嘴嘿嘿道:“當然不會!”
“痛!”六月這下才敢放任自己的情緒,委屈地解開衣帶:“我背後好像摔著了,一直火燒火燎地痛。”
她沒有穿肚兜,褻衣敞開之後便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
六月吃力地扭著頭往背後看:“薛大哥,是不是蹭破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