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身上寸草不掛,不敢吵不敢鬧更不敢掙紮,隻好閉上眼睛裝死,她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怎麼就攤不上一樁好事。
直到龍景天走沒影,老鴇終於找回了一點理智,鬱悶地從地上爬起來,一抬眸,隻見門口站著個三十多歲,麵色森狠的陰霾男子。
“你的話太多,長舌婦從來都不會長命。”男子冷冷朝老鴇走去,眸中殺氣隻一閃,老鴇便無聲無息地軟倒在地沒活氣了。
“雲國男人那麼多,安小魚你賣誰不好偏要賣給龍景天。”男子嫌棄地在老鴇的屍體上唾了一口,“你如此倒黴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算了,這大概就叫天意。”男子背後傳來一個儒雅而悅耳的聲音,“我們再想其他辦法把安小魚帶走,她落在龍景天手上總比落在冥王手上好。”
“是!”男子立刻低頭,恭敬地欠了欠身子,“皇上,微臣送您回客棧吧!”
皇城邊界的一個小莊子裏,薛毅手捧一碗雞湯,好言好語地對夏染說:“再吃一點,這湯燉了三個時辰的。”
夏染手腳各拷了條鐵鏈,十根手指上還分別套著十根竹筒子……
薛毅太了解夏染,尋常鐵鏈根本困不住她!
夏染定定看著薛毅,這三天,她已經試圖逃跑兩次了,可是她那些本事都是薛毅教的,她還沒把計劃行使完,薛毅已經猜到了她下一步要幹什麼。
皇城守衛森嚴,薛毅不敢貿然帶夏染出城,便在這裏暫時躲了起來,但她知道有人在幫薛毅謀劃,離開皇城隻是個時間問題。
“我不會放你走。”薛毅複雜的眼神中夾雜著心疼和抱歉,“哪怕你恨我一輩子也好,我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你離開我,命是你的,如果你非要把自己餓死我也無可奈何,但我知道你不會,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這樣糟踐自己,他們在九泉之下會死不瞑目的。”
夏染噌地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薛毅:“你說什麼!”
薛毅就知道她會是這個反應,他不動聲色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你把這碗湯喝掉,我就告訴你你父母的事!”
夏染的身體狠狠地抖了一下:“我父母不是叛國逃跑的嗎?還有什麼事?”
薛毅沒說話,將湯碗送到夏染嘴邊,夏染知道薛毅是說一不二的人,他認定的事就沒有討價還價的可能,當下用手腕夾住湯碗,咕嘟咕嘟將雞湯喝了個幹淨,然後又看向薛毅。
薛毅悲涼地看了她一眼,轉開頭說:“染染,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何要用那麼殘忍的方式訓練你,為何要讓你進特工隊?”
夏染屏住呼吸,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薛毅在特工隊,她便理所當然地進了特工隊,難道這其中還另有隱情?
薛毅幽幽說道:“多少次我都想,你小小年紀受那麼多苦,我是不是太狠了,可我不能收手,你身負血海深仇,我怕你不夠強會像你父母一樣出意外,我怕你終有一日會知道真相!如果知道我們都要穿越到這裏,我寧可你不會生存,那樣你就會乖乖呆在我身邊。”
夏染鼻子發酸,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你的意思是……我爹媽是被人害死的?”
薛毅點點頭:“你父母沒有叛國,從來都沒有,我騙了你!他們是被人害死的,我知道有一個X檔案和他們有關,雖然我不知道X檔案到底是什麼,但顯然隊長很重視,你父母是其中的關鍵人物,當時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好像不樂意繼續配合,結果就被……”
“那你為什麼跟我說他們叛國了!”夏染用力扭著身子把鐵鏈扯得咚咚響,“為什麼所有人都說他們是叛徒!”
“所有人都說他們是叛徒,因為有人想讓大家這麼認為。”薛毅用力抱住夏染,“殺自己人滅口這種事畢竟不是什麼光彩。”
“是鬆風,還是鬆雪!”夏染瘋鳥似地拚命掙紮,“你說!你說!你快告訴我!”
“他們聯手的!”
夏染眼前一黑……
意識再次聚集已是黃昏,身子被人摟在懷裏,冰涼中帶著點溫暖,感覺很陌生,夏染沒有掙紮,隻是空洞地問道:“薛毅,既然你知道我父母是被隊長和副隊長害死的,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還要騙我給鬆家兄妹賣命,你騙了我十二年,整整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