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揚離開,依舊將青鬆等侍衛留在相府保護夏染的安全,百裏錦玉此刻已經顧不上嫉妒了,心下愈發慌亂,墨清揚不懷疑夏染,她的處境就更加危險。
“爹,聘禮裏那塊桂墨在哪裏?”夏染轉向夏權,不動聲色地說,“拿出來我看!”
她的聲音不大,卻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夏權皺了皺眉頭將夏染帶到裝滿聘禮的那間屋子,可是左翻右找,哪裏有那塊桂墨的影子。
“誰進過這間屋!”夏權厲聲質問,一群奴才們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吱聲。
“沒有承認嗎!莫讓我發現了你們誰……”
“爹,別費口舌了,我有個更快更簡單的法子。”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夏染打斷了夏權的話頭,衝屋外的蘋果招了招手。
蘋果鄙視地瞥了夏權一眼,並著爪兒溜達進房間,在地上仔細地嗅起來,然後又將各院奴才仔細嗅了一遍,衝夏染擺擺尾巴,跳到百裏錦玉麵前。
百裏錦玉麵無人色……
“二娘?”夏染眯眼朝百裏錦玉看去,“你想說話嗎?”
“不是我!老爺,不是我!”百裏錦玉沒想夏染眼睛都沒眨一下就把她揪了出來,慌亂已到極點,對夏染吼道,“這狗是你養的,自然聽你的話,你娘自己都承認是她幹的了,你別想用一隻狗就嫁禍到我頭上,這種證據,拿出來都沒人相信!”
夏染淡淡一笑:“我又沒說是你,我隻問你是不是有話說,二娘何必如此急於此地無銀三百兩呢?”
百裏錦玉的臉色又難看了兩分,求助地看向夏權,可夏權麵色陰沉,並沒有幫她的意思。
“今兒大家也都累,散了吧。”夏染雲淡風清地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爹,娘是相府嫡夫人,如果這事真是她幹的,於爹也絕對沒有好處,這事你看著辦,我先去睡會兒。”
青鬆不可思議地看著夏染,娘親被抓到刑部,她還有心情睡覺?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不孝女!
安小魚靜靜跟在夏染身後回到房間,夏染對她微微一笑:“勞駕你再扮我一回,我要出去一趟。”
“姑娘要去哪裏?”
“你扮成我在這裏睡覺就可以了。”夏染扮了個鬼臉,“其他的,天機不可泄露也!”
找好替身,夏染幹淨利落地起身走人,留給安小魚一個靚麗的背影,
刻意用桂墨來寫那些字,挑撥之意昭然若揭,夏染心裏明鏡兒似的,這種連環嫁禍的毒計百裏錦玉是想不出來的,對方顯然把方方麵麵都算計到了,這事如果順利過關,那是夏染死,如果過不了關,要麼是百裏錦玉死,要麼是墨奕死!
既想置她於死地,又看墨奕不順眼的,夏染勾起嘴角,佟貴妃娘娘,你以為這樣就能把自己摘幹淨嗎!
夏染悄無聲息地貓到百裏錦玉屋外,如果百裏錦玉是佟佳的棋子,出了這些事,肯定會急於和上線聯係,蘋果在相府裏沒有發現其他痕跡,說明對方極有可能不是相府中人,那麼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守株待兔,和百裏錦玉有接觸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百裏錦玉很是老實,龜縮了一整日不曾出門。
夏染更有耐心,就不信你不露出狐狸尾巴!
她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抓了五個饅頭,從前在現代的時候,她不動不睡地盯人能盯上三天,現在有了內功,盯梢這種事更是小菜一碟。
“姑娘,你就吃冷饅頭……”安小魚心疼進朝她走近,夏染回過頭,看到了一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安小魚貼到夏染身邊,小聲說:“我就知道你在這。晚膳送來了,你中午就沒吃,回去吃點吧,我在這裏守著。”
“不用。”夏染笑笑,“我自己守就好。”
安小魚低頭,雙手不自覺地攪著衣袖:“姑娘,你不相信我了……是吧……”
夏染僵了僵,沒說話。
“都靈的事。”安小魚將嘴唇咬出了血,“你說點什麼吧,你罵我,怪我都可以,我對不起你,我,我當時昏頭了。”
夏染神色複雜地瞄了安小魚一眼,過了半晌才說:“如果我趕你走,毒聖不會放過你,墨風也不會放過你,那跟殺掉你有什麼差別,既然我從墨泫手下把你救了,就不會趕你走。”
安小魚捂著嘴,隱忍著眼淚生怕被百裏錦玉屋裏的人聽到聲音,哽咽地說:“你為什麼要救我,我不配……”
“你當時的眼神……”夏染自嘲地揚了揚嘴角,“好迷茫,好無助,好絕望,讓我想起了十年前我被人拋棄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罷了,這事我也不想再計較,墨泫都不跟你計較,我還計較什麼,你出賣的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