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秒蘇醒便說出一句讓她差點吐血的話來:“太子爺,是夏姑娘讓奴才幹的,奴才該死,求太子爺饒命啊……”
“好你個大膽的狗奴才!”墨奕大怒,一掌將蘇醒打得腦漿迸裂,掙紮都沒掙紮一下,便倒在地上死了個徹底。
四下鴉雀無聲,剛才舉報蘇醒的一幹奴才全都嚇傻了,太子爺不是說招了就免一死嗎,怎麼轉眼就把人打死了……
夏語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幾不可見的冷酷笑容,蘇醒真是呆瓜,不過這就是她要的結果,若不是猜到墨奕一定會殺人,她怎麼敢冒這招險棋。
收拾掉蘇醒,墨奕這才轉向夏染,冷冷地看著她:“你有什麼話說?”
“太子爺因為這樣一句話就定了我的死罪?”夏染側頭看著墨奕,“我昨日才到太子府,這麼快就能買通奴才做出暗殺太子妃這樣的壯舉?太子爺覺得有可能嗎?”
“是啊,爺你一定是冤枉染染了!”夏語裝模作樣地站出來給夏染說話,“蘇醒雖然是阮夫人的舊識,但他跟隨太子多年,斷不會做這種背叛太子爺的事情,請大子爺明察,人命關天,三妹又深得父皇寵愛,爺罰錯了人對皇上也不好交待,爺三思啊。”
夏染默默在心裏給夏語點了個讚,你挑撥離間的手段簡直爐火純青,揭出蘇醒和阮曼冬的關係也就罷了,還知道將墨清揚抬出來說事,高段!
把大婚被人劫持的女人重新娶回府,還跟太子妃平起平坐,墨奕心裏肯定是有疙瘩的。
就算他要跟墨鬥氣,就算他覺得夏染其實還看得過去,但為她新創一個主妃的名分,流言蜚語也不可能完全沒有,果然夏語這話一出,墨奕的臉色便愈發黑沉起來。
他轉向安小魚,冷冷地問:“此事你可知曉?”
安小魚嚇得渾身哆嗦,跪在地上拚命磕頭:“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奴婢剛到相府沒幾日,不知道蘇醒與夫人相識,小姐也沒跟我提起過這事,太子爺不信可以去查,奴婢真的才到相府沒幾日……”
她磕頭如搗蒜,其間有意無意地朝夏染看了一眼,夏染也正專注地看著她,兩人一個眼神交彙,安小魚便向夏染傳遞了她想表達的信息:姑娘不可妄動!
“來人,把夏染關直柴房,不許給她飯吃!什麼時候她有話跟本宮說了,什麼時候來向本宮稟報!”墨奕見安小魚都不幫夏染,對她更多出兩分懷疑,當即下了扣押令,夏染是墨清揚指婚的人,直接用刑或者殺了都不合適,但關起來,誰也不能說他不是。
夏語誌得意滿,看著夏染被家丁押走,心中無比暢快:小賤人,你可想到你也會有今日?我一定會讓你死得更慘的!
夏染氣定神閑,正好她在太子府怪沉悶,有人陪她玩玩倒也不錯,她很好奇夏語還有什麼花招!更好奇安小魚到底要幹什麼!
“姑娘,姑娘你在裏麵嗎?”月上枝頭,安小魚的聲音終於出現在柴房門口。
夏染左手拿著從廚房偷來的雞腿,右手拿著紅燒肘子,靠在門縫處笑眯眯地問道:“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為你準備去向側妃請安表忠心呢。”
“哪能啊!小魚的命是姑娘救的,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安小魚急吼吼地說,“我不能被太子一起關起柴房,否則誰救姑娘出去?”
“你準備怎麼救我出去?”夏染饒有興趣地啃了一口雞腿,“說來聽聽。”
安小魚立刻說道:“姑娘,我看這事九成九就是夏語所為!我今天沒幫襯姑娘她一定會來找我,現在太子爺還沒把姑娘怎麼樣,但如果我也出來指證姑娘,情況就很難說了。我準備假意投靠,拿到她買凶的證據,讓太子爺認清這條美女蛇的真麵目!”
夏染笑道:“夏語是個謹慎的人,就算她拉攏你,也不會這麼快就信任到讓你拿到她買凶證據的程度,這得等到什麼時候去?等你拿到證據,我餓也餓死了!”
“我給守門的家丁整了點巴豆,他現在蹲茅房裏,我時間不多,馬上就要走了!”安小魚壓低聲音對夏染說,“我給姑娘偷了饅頭,從窗戶給你扔進去,姑娘接住了哦!”
嗖嗖兩聲,安小魚果然從夏染先前溜出去的那扇高處半開的窗戶裏扔進來兩隻饅頭,夏染懷裏夾了一個,嘴裏叼了一個,都還是熱呼呼的,她嘻嘻一笑,咬了一口饅頭對安小魚說:“小魚兒,幫我做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