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白杫不由得隨口問了一句:“師父,你看到青鸞上哪去了嗎?”
洛辰逸沉吟一番,丟下三個字:“別管她!”
“是我……是我讓青鸞幫我去采些野果子回來……”綠荷站在小院門口,怯生生而不失溫柔的說道:“是不是有些麻煩了,我這就去叫她回來!”
白杫歪著腦袋,打量著綠荷,看得她不由自主的臉紅起來:“白姑娘看什麼呢?”
“剛才你家小姐走了,你怎麼沒有跟去啊?”白杫看著綠荷由紅到青,瞬間慘白:“什麼?”
“算了,反正也離得不遠,你去了也隻是添亂!隻是下次,別讓青鸞去摘什麼野果子了,這蜀山裏什麼都不多,就是毒果子多,她吃了倒沒什麼,頂多躺兩天,若是你吃了,那可是連小命也保不住!”白杫擺了擺手:“至於幻兒那邊,你也別擔心,到時候她方便了,我自然將你送過去!”
“謝謝白姑娘,不知……不知我家小姐,她沒事吧!”看著白杫那不怎麼舒坦的臉色,綠荷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要有事,初夏師姐就不會有事了!”白杫忍不住嘀咕。
“什麼?”綠荷沒有聽清楚。
“沒什麼,幻兒不會有事的,你安心待在玉衡宮就好,看你臉色也不怎麼好,去好好休息一下,別到時候幻兒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了!”白杫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在洛辰逸對麵坐下,看著他抬手自斟自酌的樣子,賞心悅目,秀色可餐,不由得連心情也好了幾分:“師父,你怎麼好像一點也不關心似的!”
修長如玉的手指襯著那細膩如脂的酒盞,相印成輝,更顯得那手指瑩潤如玉:“軒揚處事有分寸,不必擔心!”不像她,做事全憑一股勇氣與熱情,除了惹禍就是捅簍子,腦子裏就隻有惹禍兩個字,從來不會有善後一說。
眼瞅著綠荷的身影消失,白杫往洛辰逸身邊挪了挪,那樣子跟做賊似的:“師父,你有沒有覺得綠荷也挺不對勁的,她向來識大體,溫柔大方,今日怎麼會想到要讓青鸞去給她摘果子,你說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
洛辰逸掃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希望他們有什麼?”
白杫被他這麼一噎,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難道你就不希望他們能幸福,能成雙成對嗎?”說著,又托腮凝思:“也不對啊,如果喜歡綠荷,青鸞為什麼不跟我們說呢,而且她還是一身女裝,應該換回男裝才是……說到男裝,我還從來沒見過她穿男裝的樣子。”
洛辰逸莫名的看她一眼,臉色不怎麼好,這丫頭不停的在他麵前提另一個人,還是個男人,任誰心情也好不起來:“她為什麼要跟你說?”簡而言之,你到底是她什麼人!?
“我可以幫她做媒人啊,我可以去跟幻兒說,讓她同意這門親事!凡間不總說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白杫看著洛辰逸,突然發現眼前這個人不就是最合適的人選嗎:“師父,若你給他們證婚……”
“倒酒!”洛辰逸打斷她,將手中空落的酒盞擱在她麵前:“旁人的事情,你不要管那麼多,至於青鸞……你最好離她遠點!”
白杫咬著唇,不同意就不同意,做什麼板著個臉。
倒了滿滿的一杯酒,白杫賭氣回了房間。
洛辰逸凝眸看著那快要溢出來的酒盞,神色誨暗不明。
“誰?”青鸞方一進屋,便立即質問,那陌生的氣息,在房間裏飄浮。
“是我!”綠荷點燃了燭火,印著燭光,看著青鸞那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假裝不經意的問道:“這麼晚了,你去哪裏了,我熱了些飯菜,你過來吃一些吧!”
青鸞緩步走近,看著綠荷那專心致誌擺放飯菜的樣子,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口,事情在沒有想出萬全之策之前,她是不想拉綠荷下水的。
“今日白姑娘問了一句,我說是我央你去采野果子了!”綠荷將碗箸擺好,看向她:“還熱著,快吃一些吧!”
青鸞看著那些平素自己最愛吃的東西,如今卻沒有半點胃口,饒是如此,卻還是坐在桌邊,低頭吃了起來,她隻是不想,逆了綠荷的意,讓她在白杫麵前說出自己這幾日裏屢屢不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