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娘親她說,她這是最後一次自做主張,以後都不會了,請爹爹原諒她!”小阿斐死死的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阿斐,告訴我,她在哪裏,她在哪裏?”洛辰逸雙手緊緊攥住床沿:“她在哪裏?!”
“主人!”青鸞端著一碗藥,看了看正努力壓抑著不讓自己哭出來的小阿斐,又看了看臉色陰沉,卻又透著無助的洛辰逸,定了定神,說道:“該喝藥了!”
青鸞靠近的一瞬間,洛辰逸驀然出手截住她的手,反手捏住,臉色陰沉如霜:“告訴我,杫兒在哪裏?”
青鸞一晃,手中的藥碗差點打翻:“小阿斐定是沒有說清楚,她走的時候,告訴我與阿斐,讓主人你傷好之後,立即起身回蜀山,旁的事情,並沒有說清楚,更沒有說要去哪裏!”
“她什麼時候走的,一個人走的嗎?”洛辰逸緩緩鬆開青鸞的右手,雙眸緊緊的盯著她。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通知花妖一族的人,但確實是花妖一族的人來接走她的,所以,不會有事的,主人隻需回蜀山耐心等待即可!”青鸞將手中的藥碗往前遞了遞:“這是她寫下的藥方子,我未來之際,是她叮囑小阿斐,要熬好讓主人定時服下!”
沒有任何反抗,洛辰逸接過藥碗,將那苦意泛濃的藥汁一飲而盡。
隻要是她的意思,哪怕是穿腸毒藥,他亦不怕!
“既是如此,那我們即時起程,回蜀山!”洛辰逸掀開被子,一派冷靜沉穩。
青鸞知道,那是因為白杫留了一線希望給他,所以,他才能如此冷靜。
白杫走的時候,青鸞是看到的,可那樣子的她,自己又怎能描述給他聽!她幾乎已經沒有生命的跡象了!
看著洛辰逸那略顯急切的動作,青鸞竟不忍心出聲阻止。
而小阿斐隻是默默的收拾包袱,連帶白杫之前穿過那些衣衫,離去時未曾帶走的,通通都整整齊齊的收進包袱。
若是可以,他恨不能自己也跟著去,可惜,雖然花妖一族的人奉他為少主人,但卻因為白杫的命令,而對他的要求不能同意。
高夫人已大好,離去之時,她甚至還拖著尚且虛弱的身體,親自送他們到門外,一臉感恩戴德。
說不盡的百般挽留,卻奈何洛辰逸去意已決,隻得拿了些銀兩與吃食,再三叮囑車夫路上小心些,駕車不要有太大抖動。
若不是以他現在真氣不繼的情況,他絕不會以乘坐馬車的方式回蜀山。
他想一心快些回到蜀山,卻又害怕回到蜀山,又見不到她!
矛盾的心理,在心中久久鬱結不散。
“白姑娘,你終於醒了!”那有著一雙狐狸眼的男子,帶著淺淺的笑容,溫柔而大方。
“你是……?”白杫輕捂著胸口,雖覺自己氣若遊絲,但胸口那沉悶的痛楚,卻是消散了許多。
“在下芳華!”芳華淡笑著。
“芳華?”白杫驚得一下子坐起來,卻又因體力不支,而重重的向後跌去,幸得芳華眼疾手快,接住她倒下的身體,這才免去跌倒的痛楚:“白姑娘,重傷初愈,需得事事小心才好,切不過太過勞心。”
“你,你是不是跟著劍秋一起的芳華?”白杫欣喜若狂,這是不是代表,劍秋也在這重華山上。
“在下不記得白姑娘口中的劍秋……或許我重傷之前,認識她吧,但如今,確實不記得了!”芳華那俊美溫和的臉上帶著大惑不解的神情,但是很快,便釋然了:“若是真的忘記了,那必是該忘記的事情,徒然記得,隻會自增煩惱。”
“那個……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花殘一叫進來!”白杫看著芳華那溫柔淺暖的笑容,強忍著心中激動,隻覺心中的疑惑,如同滾雪球般,越滾越大。
“好的!”芳華替她將被角掖好,轉身出了門,那背影挺如玉鬆,溫潤如玉。
白杫輕輕咬唇,看著芳華的背影,這芳華自己倒還真沒有正麵見過他,如今是不是他,也不確定,最主要的是,當時在即墨,她以為自己這一回肯定是死定了,卻不料不知芳華用了什麼辦法,把自己虛空透支的精氣與元神補了回來,連帶洛辰逸下在自己身上的封印,也解開了。
如今最重要的,是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好在當時離開時之,吩咐小阿斐讓他們在蜀山等她,若是小阿斐經不住洛辰逸的盤問,把自己當時的情況透露給他,隻怕……
越想越擔心,白杫恨不能現在就能回到蜀山去。